Chapter 7
先前提及有人开价,后来拿五百块做文章,他好会做文章。他笃定她不敢怎么样的,明明是威逼利诱,却说祈求、可怜,让人感到惊悚。
倪曼珍这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想不出,索性凭本能。
你觉得很有趣吧?她说。
段颜希没有将手指递进她口腔,他捧起她的脸,你一定要我说些不好听的话吗?
倪曼珍没应声,段颜希便将她完全抵在了玻璃鱼缸上。
冰冷感觉透过衣衫,倪曼珍微微缩背。她咬唇,段颜希一下子覆了上来。
是压抑许久的纯粹的性欲。
甚至和对象是否是她都没关系,他只需要一个人满足他此刻的原始欲望。
要不是任务在身,她该一一数他的罪。
然而
她心底的寂寞由他轻轻一勾,便排山倒海地来了。
她张开唇,喘息着。他甚至不给她呼吸的间隙。
预感这样下去她会没办法抵抗,她偏过脸去,借玻璃的力往旁边挪。段颜希便贴着她身往角落去。
她几乎是被挤到门边夹角的。
倪曼珍撑不开他,将手从缝隙里递出去,摸索门锁。
刚要开门,他的手盖下来。
段颜希压低眉,盯着她。
鱼缸的光映着她半边脸,仿佛上了妆,愈看愈媚。
段颜希最终松开了人。
好,我走。
他说走就走。
门合拢了,倪曼珍没能拧开锁,就听见门从外面反锁的声音。倪曼珍拍打门,动静大到左邻右舍会被吵醒,段颜希也无动于衷。
透过猫眼,她看见段颜希离开了,后来楼道的灯也熄灭了。
倪曼珍按住额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找到屋子里的座机电话,拿起听筒,却又放下了。她的任何行为都可能被记录下来,不可能联系丰叔。
就只有等了。
倪曼珍不敢睡着,可每天做工太疲倦了,根本撑不到早上。她在厨房里招了把刀,蜷缩在玄关的鱼缸背后。她就睡一会儿,一有人来就能听见的。
这么想着,她一下就睡了过去。
金属碰撞的声音让人猛然惊醒。
倪曼珍睁开眼睛,只见一张大脸。
大力往后退了退,举着原本该在她怀里的水果刀,好奇道:你想谋杀谁?
我倪曼珍撑着玻璃站起来,浑身泛酸,仍充分戒备道,我要出去。
出去就出去咯。大力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生气,太子爷陪梁小姐吃早茶,让我给你送早餐。
倪曼珍抬腕看她那块廉价手表,要迟到了,我要上工的。
你听没听我讲话啊,我给你送早餐来诶。
要吃你自己吃。
大力顿了顿,笑出声,你不会以为太子爷要拿你怎么样吧?
倪曼珍皱眉,他把我关在这里。
你知道嘛,来找你之前,他差点死在海上。他好多天没放松了,我让他好好休息,他说还欠你的。
死在海上?倪曼珍捕捉到未知的信息。
大力努嘴,我们这种人每天出生入死,正常咯。不过,他本来该好好睡一觉的,因为你,毁掉了他的好心情。
你有没有搞错。倪曼珍不满,声音却是小了些。
怎么你想见他?
不想。
傍晚你去麻雀馆。
倪曼珍挤开大力,谁要去找他。
眼见人快步离去, 大力拎起柜子上的早餐追上去,我照吩咐办事,别让我难办好吧?
最后倪曼珍带着大力买的葱油饼去了快餐店。芭姐来的时候,看见她躲在后厨吃饼。明知她昨晚没回家,芭姐也没有话。
倪曼珍估计,在芭姐看来,她已经出过台了,是堕落到做小姐的女人了。
即使在经营女人生意的段颜希看来,做小姐也为人不耻。倪曼珍觉得世人常观太没道理,也不看看这个社会,天灾人祸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站着和躺着卖力还有什么差别。
卧底规矩残酷,为了保证身份安全,通常只有联络人知道卧底是谁,联络人约定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
倪曼珍觉得情况已经超出预期,到丰叔该联络她,指示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了。可一整天过去,也没有联络讯号。
倪曼珍不得不照大力所说,下班后去牌馆找段颜希。
距快餐店两条街,这间牌馆是力兴戏痴佬手里的。力兴的人有事没事都来这里打牌、吹水,看起来一片祥和。
最近因为场子被砸的事情,聚集牌馆的人更多了。各系都应承段生的话,合力找出背后的敌人,但真的有几个人在查,难说。
从段颜希十七岁加入力兴,八年以来,段宝荣为让他接手做了不少事情。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