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赫然印着“驱鬼缉灵”四个烫金大字。
除此之外,就是一串小号字体的地名,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
他莫名其妙挠挠头,以为自己碰上了什么假冒伪劣臭道士,再一回头想损两句,人已经不见了。
于是不甚在意地把名片揣进口袋,打算下了地铁随便找个垃圾桶就扔了。
“为什么放过她?”单肩挎着的背包里,乌鸦探出头,眨着困惑的绿豆小眼睛,“怨气深重,已化恶灵。那男的性命难保。”
陆惊风冷冰冰地吐出四个字:“罪有应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午暝难得意识清醒,老神在在地啄起他的头发,“每年局里的道德水平监测你是怎么过的?”
“我不是给了他名片吗?”嘴角弯起一丝浅浅的弧度,陆惊风耸肩,“机会只有一次,看他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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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新组员要来报到上任,天字一号缉灵组的所有成员为了营造出热情友好的表象,一上午哪里都没去,专门在办公室候着。
等来等去,一直到吃午饭的钟点,连个鬼影也没瞧见。
茅楹抱着肥啾快把鸟头给撸秃了,躁狂得很。
“不是,风哥你打个电话催一催啊?我下午要去做头发的,Tony老师可是很难预约的,万一黄了,我就……把肥啾炖了煨汤喝!”
“谢谢,刚好这两天他吃的那个鸟食牌子又涨价,麻烦大姐动手了。”面对威胁,陆惊风不为所动,“再说,人都没见到,我哪来他的联系方式?”
“问老邢啊。他派来的人,还能不知道?诶,你猜新组员是男是女?”
“男的吧。”陆惊风叼着笔杆,头疼于那篇万字检讨,“如果是女的,老邢会提前打招呼的,针对我进行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什么要时时刻刻体恤女同志啊,不要把女的当男的用,不要把鸟儿当人用之类的。”
“男的啊,帅不帅?”某个被当成男的使唤也丝毫不介意的女性,灵魂深处突然燃烧起求知的火焰,“多大年纪?这年头还兴不兴办公室恋情?哎呀,我妈这两天总催我相亲结婚,这回要是来个看得顺眼的,风哥你就帮忙撮合撮合呗……嘶,肥啾你啄我干什么?吃醋了?放心啦,姐姐有了小鲜肉也不会忘……”
茅楹在外太空环游一圈的美好想象在办公室那间摇摇欲坠的门儿被推开之后,戛然而止,彻底凉凉。
“酷姐你谁?”
“酷姐?”陆惊风从自我忏悔的海洋里抬起头。
门口背光站着一人,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穿着灰色长袖连帽衫,破洞牛仔裤,黑色口罩遮了大半边脸。
从直男思维出发,陆惊风横看竖看没看出来这人是男是女,在他的认知里,女人都像茅楹那样,长发飘飘妆容精致作天作地。
这种留着短寸、自带杀气的物种……难道不是同胞带把大兄弟?
“有……胸……”茅楹用手挡着半边脸,以口型点醒他。
陆惊风恍然大悟,再看回去的时候,果然注意到那人身前若隐若现的曲线。
“小姐,您找哪位?”他连忙盖上笔帽,站起身。
“啪”一声,一份委任书不客气地拍在了桌上。
“新组员?”陆惊风跟茅楹异口同声。
“嘎?”肥啾慢了半拍。
“不是小姐,我是男的。”酷姐眯着眼睛,如是提醒。
第4章 第 4 章
如果一个小姐姐用软软糯糯的萌妹音跟你说:我是男的。
一般人会有什么反应?
尽管对方已经努力地压低了声线,并且试图用高冷阴鸷的眼神传达出诸如“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此类的讯息。
茅楹:酷姐是个性别认同障碍症患者?病得不轻啊。
陆惊风:……这孩子是在逗我呢吧。
周遭的空气一瞬间被冷冻,肥啾应景地拍了拍翅膀,低空飞过。
酷姐开口之后,可能也觉得自己的音色柔和了那么一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的眼神掠过那两个木头桩子一样的人形活物,环顾四周,把这间巴掌大的办公地点打量了一番。
四面白墙,一面留给了门和打印机,三面摆放着办公桌,正中间的吊顶上悬挂着一只青铜鸟笼。
其他再多就没有了,也塞不下。
酷姐内心翻着白眼:邢老贼给他安排的地儿真他妈寒碜。
陆惊风在此人眼里看出了不加掩饰的嫌弃,也在心里翻白眼:老邢果然不可能塞给他一个正常人。
“你是组长?”酷姐双手插着兜,只略微抬了抬下巴,点名这里唯一的男性。
“对,我是组长陆惊风,你好。”
陆惊风和和气气地走出来,论表面功夫,没人比他做得更到位。
“这是组员茅楹,这只乌鸦大名午暝小名肥啾,你看喜欢哪个都可以随便叫。不知道小姐……先生……哈哈哈,阁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