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均低头拉了拉自己的的衣带,而后轻轻的答应了。
陈恪侧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倒是林正在一旁如坐针毡,整个人都好似要炸了一般。
等着陈恪慢条斯理的吃完饭,赵均收拾完装进食盒里。走之前又特意问他,将军,我真的要去吗?
陈恪看着他头上的白色发带,顺手递给他一个木牌,说,等下你就拿这个木牌去招人,两个就够了,多了用不着。
赵均伸手接下,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等到赵均拿着食盒走到看不见人影之后,林正还一脸呆滞。他慢腾腾的站起来,抖着手指向陈恪,一张脸满是震惊,陈恪,你脑子最近进水了?!先是让我大中午去踩点不说,现在又让一个看起来就很嫩的小屁孩跟军!!
陈恪并起两只手指打下他的手,淡淡道,别玩了。
林正轻咳一声,施施然坐下,说,不是,为什么啊?
陈恪抬头看了看窗外,遥遥望见远处隐在暗处的燕峡,说,燕峡那个扼要之地,汗拔隐怎会放过,到现在袁守禄与他合作,现在定是不敢妄动,而他现在定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他现在已经准备好迎接我们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让赵均去?”
“没什么,好看一点,总比那些大老爷们儿强”
“……”
等到赵均第二天跟他的那两个伙伴背着一点点粮赶到陈恪在的地方的时候,陈恪跟一大批人马已经杀到结尾了。
漫天黄沙纷纷扬扬的落在众人头上,散在空中分散开那灼人的阳光,让这明明刺眼又让人燥热的太阳都被压下去几分。
倒是不觉得有多热了。
一阵风吹过,沙子借势扬的更高,却没能迷了众人的眼。
陈恪撑着剑立在众人的包围圈中,身上的灰衫染了不少血,有他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右臂上的伤正泊泊的往外冒血。
他抬手捂了捂,见没什么作用,反而流的快了些。于是他放下手,倒提着自己的佩剑,背靠着胡沉,不说话。
他本以为汗拔隐之前能稳那么几分再来打他们这个小队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才刚到燕峡,就直接进了包围圈。
陈恪带的人都不是护国军的人,除了个胡沉。
他看了看自己周围那些死透了的袁守禄说的“手下精兵”,叹息一声。没想到他也这么忍不住……
胡沉靠着他,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人,突然低低笑了起来,慢慢的越笑越大声。
围住他们的人不敢妄动,只在慢慢收拢包围圈。
胡沉看着为首那人,手上紧紧握住自己的剑,丝毫不敢放松,他对陈恪说,慎苛,你先走,我断后,这次来的都是精英,实际不容小觑,但也只能到这个水平了。
陈恪“嗯”了一声,擦了一下手上的伤,就着破了的衣服带子,草草包了一下手上的伤。
他用嘴咬着一端衣带,左手拉着另一端,狠狠一拉,系紧伤口之后,缓缓道,什么先走,要死一起死!
话音刚落,两人迅速分开,各自战斗在一处。
陈恪眼角瞥见一支箭正极速向胡沉射去。他正在刺向前方的手腕一转,剑刃在空中划过一丝雪白的光。
“咔”的一声,羽箭应声折断。陈恪却觉得腹中一凉。
胡沉听见自己身后的声音时就分出一些心神去看,不料恰恰就看到陈恪被一剑刺穿的一幕。他一边向着陈恪那方移过去,一边挥剑利落的斩下越逼越紧的汗拔兵。
他一把拉着陈恪带向自己,一边应付着面前的敌人,问,怎么样?可以吗?
陈恪借着他的力重新站直了身体,又抬起剑向敌人杀去,身后的长发渐渐被血打湿,显出一种浓墨重彩的杀意来。
赵均隐匿在一个小土堆后面,眼见着陈恪那边确实撑不住了,这才心急起来,连忙转头对身侧的人说,等下你们……
微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四处飘散,躺倒在地上的尸体被人随意的践踏着。
生不能安,死不能全。
然乱世之下焉能完满?
剩下几个汗拔兵向胡沉二人走来,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喜悦。
于他们而言,杀了陈恪便可以完成这次的任务,回到族内必定受尽尊崇,再不用感受这黄沙铺面,水中流沙的苦。
其实他们本来也不是非要与太和打仗不可,只是太和太过富有,而他们汗拔总是食不果腹。老人孩子只得每天挖草根,捉田鼠充饥,而最近鼠疫爆发,除了王城未受感染,其余哪个地方不是哀鸿遍野!
于是他们对杀了陈恪也无甚愧疚,反倒有一种得意的心情。
有个矮小的汗拔兵走上来,短刃一出,印着太阳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他握着自己的匕首,闲闲的指向陈恪,鄙夷的道,陈将军,久仰了……没想到你竟如此不堪一击。
陈恪深深吸口凉气,腹中的伤口让他疼的皱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