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伤有多重?!陈恪,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陈恪咳了声,看着他,眼神澄澈,先前的戾气散了个干净,缓声说,没事的,我这样的祸害肯定遗千年。
骆歧泽从鼻腔中哼了声,正准备说什么,窗外一个暗影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梁松先是看了看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的陈恪,又看了看站在床边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骆歧泽,立马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但他也不敢耽误,直接对陈恪道,赵均他们回来了。
陈恪皱眉,那么快?
梁松摇头,说,我是说他们准备回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
陈恪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梁松把从一旁听到的赵均他们探查到的消息一字不差说了。
陈恪点头,想了想,说,你现在马上带兵从右翼过去,包围他们的薄弱点,到时候,你直接攻破右翼,拿下他们的补给以及后勤,还有,拦住送过来的粮草……赵均那边随便派个人跟着就好,你不用亲自去了。
梁松领命告退后,骆歧泽站在一旁冷笑,天天关心别人,呵。
陈恪看了眼他的脸色,直觉现在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果不其然,骆歧泽继续冷笑,我就不知道了啊,陈恪,你是觉得自己三头六臂,无所不能,上天入地,唯我独尊,是吧?你是有多大的心啊?到底是一个赵均更重要,还是太和更重要?派出去的兵直接让带队的人去保护一个菜鸟,你是吃多了还是重伤未愈脑子烧糊涂了?!
陈恪吞口水,拿手挡住自己咳了几声,然后才迎着骆歧泽的目光,说,我之所以会保护他,是因为他是个可塑之才,而太和现在,就像刚刚袁守禄说的那样,有我在,城外的那些人还不会轻举妄动。
骆歧泽“哼”了声,说,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啊。
陈恪也不恼,说,不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而是汗拔隐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骆歧泽不说他了,留着床坐了下来,静静听着陈恪的下文。
赵均一行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一条更为隐蔽的羊肠小道绕回去,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刚来的那条路突然加强了守卫。
他们合计了下,就让赵均带路带着他们回去。
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开去,远方苍翠的树尖上缓缓散出丝丝缕缕的金光,近前一滴将落未落的露珠挂在树叶尖上,阳光照射下,琥珀一般的颜色。
赵均拨开一层又一层的树叶,偶尔惊起一些还未出巢的鸟,扑棱棱的扇着翅膀飞远。
赵均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叶子,攀附在上面的一种不知名的长满倒刺的藤蔓把他的手划出了血。
他面不改色的把手在外衣上擦了擦,又带着一队人向前走去。
沾在藤蔓上的血液融合了一些露水,顺着藤蔓滑下去,深入土里,再不见踪影。
赵均看了看眼前的偏向一个小峡谷的地方,问身后的杨淮:“里面可能有埋伏,我们要不要……”
杨淮身后的一个人道:“不用,昨天我们到此地探查过,汗拔人还没有把手伸到这里。”
赵均点点头,说:“那等下,我们就沿着石壁走,谨慎一点,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赵均扬了扬手,让后面的人跟上,几人就这么抱团一样进去了。
赵均看着眼前渐渐逼近的一队人马,面容冷静,他想,还是来了。
杨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把赵均挡在身后,面向御马而来的那群人。
他们身后远远跟着的一个人影见着这个场景,立马马不停蹄的绕过这个峡谷,向着怀宁城奔去。
那群汗拔兵也不多废话,直接就把他们六人包围了起来。
赵均本来想拉着杨淮,手还没有伸出去,杨淮已经把他的手牢牢按住,其余人也迅速把赵均包围起来。
赵均愣住,但现实明显不允许他这样,他快速回神,一边想突破自己人的保护圈,一边又在缝隙中挣扎着把自己仅剩的小刀送出去。
最后,他们的保护不是被赵均强行冲破的,意料之中的,汗拔兵并没有把他们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就算现在对面本来的五十人已经只剩下了几人。
杨淮抹了把嘴边的血,背靠着赵均,抖着手把腰间的木牌的扯下来,往后一抛,扔给赵均,断断续续的说:“赵均,不管怎么样,如若可以,劳烦你把它送至我妻儿手中……不要让他们等的太久。”
赵均握紧了手中腰牌,一边抹着嘴角不断溢出的血,一边笑着把自己的腰牌扯下来。
莹白的玉上渐渐沾染了血迹,模糊了其上刻着的那个陈字。
赵均把它在衣服上随意擦了下,发现更脏了,他艰难的扯着嘴角笑,一字一顿:“那我们今天,谁都不要出去了。”
他说完,就把那两枚腰牌往地上一扔,也没去管究竟它有没有摔坏,抽出匕首,握紧了,铿锵道:“与有荣焉。”
一同作战,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