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正中央用一个大花瓶养着一株梅花,来的极烈,香味浓郁,却又不觉太过浓烈让人觉得反感。四周的窗柩上为了配合这株娇艳的梅花,把轻纱全部换成了梅花色,四周的高大花瓶中插|着几支青色的树枝,其间无一丝杂色,虽与正中梅花有些距离,却是此间苍翠,满目洪荒,遥遥呼应,相得益彰。
再透过梅枝向里看去,一个紫檀木的方案摆在正上方,后面是一张扶手椅,扶手上雕刻着什么,距离有些远,他看不太清,触目一看,繁复无比,椅子后的屏风上是一副远山近水的画,一叶孤舟位于正中央,舟头上一位身着白衣的人带了个斗笠,印着青山,飘渺如飞仙。
陈恪带着他进去,对身后人吩咐:“把我旁边那件屋子收拾出来,今后他就住在这里。”
众人应了,陈恪又道:“明日采买几套衣服上来,苍苍,你专门照顾赵公子。”
一位身着粉白相间的小巧女子上前来,对赵均做了个万福:“赵公子。”
赵均转头看陈恪,陈恪也看他,眼神示意:我说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赵均硬着头皮道“嗯”。
陈恪看了眼房内的摆设,没说什么,让苍苍带着赵均下去了。说的“下去”其实就是绕过屏风往后走,一条沿着山壁建起的长廊,连接着另外一处的卧房。
赵均走在这悬空的木质长廊上,每一步都敲击着脚下的木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向着对面的山崖看去,几株长在崖边的梅树绽开几朵粉嫩的梅花,印着一片荒凉,独显骄矜与淡雅,偶有几只飞鸟飞过,唱出清脆而优美的歌。
赵均跟着苍苍一路走至卧房,其实只有一间卧房,但进去之后,里面推开一扇雕花木门,经过了一个山洞,又是另外一番风光。
赵均看着自己卧房门上的一块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言秋”。
苍苍看着那块牌匾道:“公子可是在看那牌匾?那是先皇提的。”
赵均侧头看她,示意她继续说,苍苍接着说:“其实这里原本是先皇的一座废弃行宫,后来皇上把他赐给将军,但里面的东西我们也没有怎么动过,这间‘言秋’是曾经一个贵妃住的,后来贵妃香消玉殒后,这间屋子就闲置下来,如今公子来了,才又打开来。”
她看了看赵均,又说:“言秋取自‘我言秋日胜春朝’,当年娘娘最爱的诗句是这个,所以先皇就用了这个名字。”
赵均点点头:“我们进去吧。”
苍苍点头,推开厚重的木门。
赵均跟着她进去,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洞中没有一起透进来的光,但洞中不知是何种原因,洞中保持着和外面同样的湿度,地面却是干燥一片,一点潮湿的感觉都未曾有过。
洞中四角放着几颗夜明珠,盈盈的碧绿的光照亮了整个洞穴,右手边一张梨花木制成的床,床上罩着几层浅绿色的轻纱,床边是一层厚厚的白绒毯子,毯子上放着一张小方几,方几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暖手炉。
左边是一方小小的水池,里面还有几尾小鱼悠闲的游着,池边用均匀的鹅卵石铺着,右角长了株小树,许是洞中温暖,树叶竟也未曾凋落。
另外一角有一个树枝状的烛台,上面放着几只红烛,但没有点燃。
赵均面不改色的坐下,让苍苍下去了,说他想要休息会儿。
苍苍应了,离开时把门轻轻合上。
赵均脱了外袍,因为一整个下午都在行路爬山,他早已精疲力尽,于是乎,他一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陈恪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的时候,赵均已经埋头睡下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落了满枕的如墨青丝。
陈恪伸手拍了拍赵均的背:“起来吃饭,赵均。”
赵均挣扎了下,微微睁开眼看他,迷迷糊糊的说:“嗯?”
陈恪伸手拍他的脸:“起来吃饭。”
赵均一脸迷茫的起床,穿好衣服,跟着陈恪出去。
一入夜,走廊上的长信宫灯就点亮了,一整片的红,看着温暖不似人间。
陈恪把他带到饭桌旁,让他吃饭,吃完后又让他去温泉里面泡个澡,说衣服已经备好。
赵均喝了一点酒暖身,随后跟着一个家丁慢慢走向温泉。
赵均脱了衣服,试了下温度,才磨磨蹭蹭,的下去。
可能是遇热的原因,赵均觉得脑子晕晕的,他就像在温泉里面趴会儿,反正这么温暖,一会儿也不碍事。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蜷着趴在一块石头上,在一片热气中睡的昏天暗地。
陈恪登赵均洗完自己好进去,他就冒着冷风,站在门外等着。
等了许久都不见赵均出来,久到他都以为赵均是不是掉到温泉里面淹死了。出于这个考虑,他忙不迭的推开门,进去后发现赵均淹是没淹死,但他已经泡的身上都起褶子了。
陈恪蹲在他面前,看了看赵均被温泉烘的微红的脸,忍了许久才忍住不要失手把他掐死。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