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都望向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白蓁,仍然觉得这一切太过不真实,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刚认识她的时候,不,这份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莫名变得日益浓厚,直到那火光漫天的骗局终结,他才意识到哪怕她是个十足的坏蛋,他也爱她。幸好她不是,虽说白蓁做事属实不拘小节,可她有底线,他相信她,快艇爆炸前,她与他在茶楼的对话,他至今还能完全回忆起来。
雷阵雨过后的夏夜风吹在身上有些黏糊糊的,辛都车内的空调十分安静,只是白蓁那边开出的一条窗缝呼呼作响。
“被你看得我都快没办法休息了。”白蓁忽然说道。
“你明明闭着眼睛。”
“能感觉到你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很灼热的视线。”白蓁嘴角扬起,笃定地说道。
辛都欲盖弥彰地偏过头看着前方:“上高速了,所以你打算回哪边?”
白蓁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辛都,辛都从余光可以感受到她的视线:“叶瑜、诸晏、明延还有景桓,你帮我选一个呗?”
辛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两分,毫无疑问他哪个都不想选,不过从白蓁调笑的口吻中,他抓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可能,他试探地问道:“已经很晚了,我觉得我那边比较近。”
“我还在想呢,你会忍到什么时候。”白蓁轻声笑着,继而说道,“现在想好了?不论我之后会不会做坏事都想跟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我看出来了,你接下去要做的应该跟白氏房产,或者说白仲锡这个人有关。”这些时日,辛都跟白蓁一起参加的饭局很多,从两人共同见的人来说,这个答案不难得出。
“嗯……”说到这里,白蓁却蓦地深沉起来,方才调戏辛都时游刃有余的笑消失了,辛都困惑地看了她陷入沉思的侧脸,决定不妄自揣测她的想法。
之后的路程,白蓁一直若有所思辛都也就没有打扰,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远地走进电梯。打开公寓的门,辛都忽然意识到不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客厅电视墙前放了一大块白板,灯光昏暗,白蓁眯起眼睛走上前去,辛都生无可恋地捂住了眼睛。
白板上是辛都对白蓁日程、喜好之物、穿衣风格等方面的分析,间或夹杂着一些杂志的访谈剪切。
“我觉得我可以解释……”虽然心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懂。”白蓁抬手轻触那些有关自己的资料,“我注意到这里面似乎没有我给杂志拍的照片。”
“有,在卧室。”辛都自我放弃般地说道。
“没有拿我的照片做奇怪的事吧?”白蓁背着双手忽然凑近辛都,具有一定反侦查讯问能力的辛都猝不及防地红了耳朵,她了然地笑了。
堂堂地区副检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这是你们的自由,我其实还挺高兴的,看到你们这么迷恋我。”白蓁耸耸肩膀,捏了一下辛都滚烫的耳垂,“我先去洗澡了。”
“我帮你拿浴巾……”
浴室内水雾缭绕,流水潺潺,辛都送了浴巾后竟然迟迟不想离开,他同白蓁之间就隔了层浴帘。
“听说你以前想做个钢琴家。”白蓁的声音从浴帘那头传出,显得十分空灵。
辛都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刚接近你的时候,我或许确实带着那样的想法。如果说我现在的生活符合期望,那么当初不放弃弹钢琴就是一种叛逆;如果说找个门当户对,就算感情单薄也能过日子的妻子是符合期望的,那么喜欢上私生活复杂的你就是一种叛逆。某种意义上,我确实将你类比成某种未来的隐喻,好像喜欢你就能看清楚那条模模糊糊的被自己放弃的钢琴家的前路……”
那头的水声戛然而止,“哗”的一声浴帘被拉开,她雪白的胴体上沾着晶莹诱人的水珠:“现在呢?发现我不止私生活复杂,还是个大坏蛋,你还把喜欢我这件事赋予叛逆的意义吗?”
辛都摇摇头,摊开浴巾打算包裹住她:“我喜欢的就是你,不需要任何意义的赋予。喜欢那个笑着对我说,我奉行黑吃黑的人;喜欢那个笑眯眯地把人气到吐血的人;喜欢那个用让人紧张的计谋达成目标的人;喜欢她的野心,她的手段,她的亦正亦邪,她的话术,还有蛊惑人心的魅力……越了解越喜欢。”
白蓁拉下他手里的浴巾丢到一边,湿淋淋的手臂环上他的肩膀,娇躯贴着他的身体,将他的衣衫沾湿,她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有一面你没能了解得很多。”
“什么?”辛都的疑问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他的手有些无措不知道是否应该顺势揽住她的腰。
“陪我洗澡我慢慢告诉你。”白蓁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辛大检察官居然身体稍稍哆嗦了一下,这样经不起挑逗的反应取悦了白蓁。
辛都深呼吸着除去衣物,搂着白蓁站进淋浴房,白蓁一打开花洒将他兜头淋得浑身湿透,看起来他的眼神染上两分困惑和无辜,白蓁愉快地欣赏着他如此可爱的眼神,很快忍不住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