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楚坐在上首,看着坐在下方身高体瘦的太府卿,面方皮实,相貌不错。
见了她之后,就要她暂住几天,聊一下当今的行势,以备规划。
有红招在,她也就不担心了。
答应住下来。
“红招,我觉得那太府卿城府很重。”
“也许是经常处理贡赋、国税、贸易,不得不精明算计吧。”红招想了想,答道。
“没想到母亲的亲信里还有这么一位。”
“因为打仗要军饷,粮草。”
连楚坐在纳凉的亭子里,真觉得母亲很有本事,都感觉能坐女皇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容易被处死了呢。
红招见连楚闷声坐在石椅上,一言不发,提议道:“王爷,不如走一走吧!”
“也好!”连楚打起精神,接过帷帽。
小满时节,热风习习,柳条沙沙作响。
连楚随便逛逛府内的景点,就见一池边站着一个人。
身姿挺拔如松柏,衣衫上绣着青竹叶,芝兰玉树,从背影看给人一种清风朗月之感。一步步往池子走,似乎要跳池。
“公子!”突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大喊大叫。
他先一顿,愈发要跳池了,步伐快了许多,却是斜着走,离跳池还有段距离。
小厮跑得更快了,一把拉住了他,离开了这里。
这插曲也就看看,连楚没当回事。
却不料,就在她要出太府的那一天,她听到住的地方传来声音,似乎是从墙瓦传来。
难道太府卿明面说着提供人、财的帮扶,暗地里却要暗算她?
连楚有点忧心忡忡,叫上红招,一起去墙上看看。
刚走到墙边,还没有叫红招跳上去,就有一重物直直朝着她跳下来。
带着清雅的竹香气息。
连楚脑一热,手一伸,抱了个满怀。
扑通——
她整个身躯都摔在了地上,腰肩疼痛。
身上还躺着个人,压着自己。
她抬头看去,一双灰蒙蒙,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睛,却在接触到她的那一刻,突然亮了一下。
“王爷!”红招赶紧将压在连楚身上的人拎开,拉起她。
连楚揉了下肩膀和腰,这人一看就是一直呆在深闺院落里不出门的公子,温婉端庄极了。
他跌跌晃晃地站起来,耳朵动动似乎在听连楚的方位在哪。
“你是谁?为什么爬院角?”
红招很生气这人将王爷给摔疼了。
他嘴巴动了动,没出声,就这么站着,一张清俊的玉面朝向连楚。
“红招,他是来找我的。”
连楚觉得这人可能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他点了点头。
连楚拉过他的手就往屋里走,红招见此,正要跟上,门却被关上了。
气得她咬牙切齿,她觉得王爷可能一见钟情了。
屋里。
连楚拉着他坐下,手伸了伸,很是好奇是不是真瞎了,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
【容玉】
指尖摩挲着掌心,带来麻麻的痒意。
“你叫容玉?”
他点了点头。
连楚抽回手,轻握拳,痒意似乎还在。“你找我做什么?”
他其实来找连王爷,没别的事,就是想……想……
容玉耳根有些红。连楚看到了,捏了过去,软热的手感。
他自然察觉到了,微凉的指尖捏在耳垂上,身子僵了一下,耳垂越发烫了。
手指间的温度变得滚烫,连楚观察他的神色,面上一片淡然,睁着两只看不见的眼睛,睫毛扇动着。
“是你母亲派你过来,还是你自己过来的?”
连楚突然靠近他,热气喷洒在他的脸上,容玉本来还淡然的脸一下子飘起两朵红云。
他没想到连王爷会靠这么近,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茶香和淡香,想起之前掉下来,那软绵的身子,加之曾见过一面的绝世容颜,一颗心跳得有些狂烈。
连楚觉得应该是他自己过来的,因为哪见过一个看不见的人来爬墙,估计是有人举着容玉推上墙头的。
她细细观察他的眼睛,柳叶般,是双极好看的形状,可惜却没有光泽,无神虚望,眼瞳像是盖了一层细纱布,给人一种光被遮住的感觉。
连楚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凳子,“你是什么时候看不见的?找我是让我帮你找可以医治的太医吗?”
容玉一愣,摇了摇头,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想来找她而已。
自己一直以来都呆在院落里,看书写字,偶尔绣花,听着下人讲外面的故事,谁娶了谁,谁又被狗咬了。
直到听下人说连王爷被赐婚了,一颗心立刻被吊了起来,其实他求过母亲,让连王爷过来求亲的。
可惜母亲好像很犹豫,一直没有同意,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