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时临近凌晨,阮星尤灌了两瓶牛奶,还喝了些醒酒汤,勉强维持着清醒,但也昏沉得厉害,随着人流出去的时候晕乎的走路都有点打飘。
一群人自己都快醉得神志不清了还不忘阿谀奉承霍雁回,阮星尤靠在酒店门柱上吹冷风醒酒,心中唏嘘。
闹哄哄的吵嚷好一阵才结束,校领导们应该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头疼得拿脑袋磕柱子,猛地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你在干什么?”
阮星尤迟钝地睁眼望去,霍雁回一手插兜,看她的眼神好像带着点嫌弃。
明明都是刚从乌烟瘴气的酒席里出来的,他依旧清贵出尘,西装平整连丝褶皱都没有,自己却霜打茄子似的狼狈。
“霍雁回。”她没了席间的客气,嘟嘟囔囔开口,又靠回去闭上了眼睛,“关你什么事,再见。”
霍雁回失笑,他似乎总能撞上她最坦诚的样子,上次她中了药,毫无保留地在自己身下绽放,这次是喝醉了酒,耍酒疯跟他摆派头。
“先不再见,我送你回去。”他扶住她的肩膀把人往外面带,阮星尤乖乖地倚着他走了两步,又突然挣扎起来。
“放开我不要我自己回去”
铁一般的臂膀禁锢得阮星尤动弹不得,她难受地哼哼着,挣动地越发厉害。
门童在一旁踌躇着不确定要不要上前帮忙,霍雁回面沉如水,索性弯腰抄起她的腿弯一把将人横抱起来,阮星尤惊呼一声,独属于男人的冷香霎时间将她包围,她迷蒙地抬眼,映入眼帘的是轮廓冷硬的侧脸,霍雁回睨了她一眼,“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或许是威胁起了作用,直到被放进车里,阮星尤都乖乖的没有再动作。
夜晚的城市霓虹绚烂璀璨,随着汽车的飞驰,各色灯光轮换着洒落在安静的车厢内。
阮星尤闭目侧靠着,一阵轻微的颠簸之后,她睁开了眼睛,轻声道:“为什么要打霍子衿?”
霍雁回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反倒是挑了挑眉,“你要给他打抱不平?”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阮星尤说道,“毕竟我是他的班主任。”
霍雁回似乎是笑了一声,那弧度转瞬即逝,阮星尤突然有些难堪,在什么都知道的霍雁回面前强调她班主任的身份,只会显得很可笑。
“没什么,孩子不听话,我就打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阮星尤一瞬间有些火大,霍子衿阴郁的性格和家庭环境有跳脱不了的关系,霍雁回身为家长,居然把自己的孩子当做儿戏。
“霍总,恕我直言。”她坐直身体,神情严肃,“您教育孩子的方法很有问题,不论您有什么隐情,霍子衿都是您的儿子,他需要父爱的陪伴,而不是被当做随处可扔的宠物,平时不闻不问,顶撞到面前了就非打即骂!”
车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前座的司机和秘书大气不敢喘一声,阮星尤毫不畏惧地迎着霍雁回压迫性十足的视线,第一次体会到了酒精壮胆的好处。
出乎意料地,霍雁回并没有因为她的冒犯而动怒,他欺身向前,把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女人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
呼出的热气混着醇厚的酒香,霍雁回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说话,“我很好奇,他cao得你多爽,你这么向着他,嗯?”
阮星尤瞪大了眼睛,“什么?”
铺天盖地的耻辱感瞬间将她淹没,阮星尤气得发抖,使劲推着他的肩膀,可惜无论她怎么用力,男人的身躯都纹丝不动。
她背部紧贴车门,身上阵阵发冷,“霍总,请你自重,也请你尊重我,我现在是以霍子衿班主任的身份在和你谈话!”
“首先我没有骂他。”霍雁回突然冒出了一句,阮星尤怔愣了片刻,下巴被抬起,撞进那双深邃的琉璃瞳里。
“所以不存在非打即骂。”
阮星尤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霍雁回这是在跟她解释,虽然语气硬邦邦的,重点也有些歪。
“我想说的不是你有没有骂他,我”
“再者,你可能还不清楚,臭小子买你咳买你课的钱都是从我账上走的。”霍雁回在阮星尤羞愤的瞪视里莫名话语转了个弯,指间的肌肤细腻柔软,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捏着她的下巴扬了扬,“所以,你真正的金主,应该是我。”
所以他们刚开始的话题是什么?
为什么会绕到谁才是她真正的金主上面?
阮星尤气不打一处来,羞辱感也被一阵啼笑皆非的无力所取代,果然是亲父子,一样的自说自话,交流起来都一样的困难。
“我不想和你说了,你先起来。”阮星尤捶搡着他硬朗的肩背,那力道跟小猫挠痒似的,霍雁回任她闹了一会儿,而后轻易扣住她的双手举高,淡金色的琉璃眸里似有光华流动。
“看来你还没有懂我的意思,没关系,我换一种方式告诉你。”
说完,他微一垂首,吻住了她绵软的红唇。
“唔霍总不要嗯”双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