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世纪劫难什么时候发生都是既定的。”
胡兰皱着眉,“所以,可以把一个独立的世界看成一条线?”
“是的,不受到外界因素干扰,便是一条线。前提是世界意志,也就是天道存在。没有世界意志,这条线会不断扭曲,直至最终彻底混乱,不可逆转。”
“我该怎么看到这条线呢?”
“成为观测者。”鱼木说,“每个世界都可以有一个观测者。世界意志无法脱离世界本身,所以难免碰到无法解决的问题,观测者存在的意义是辅佐世界,防止演化进程出现混乱。并且,观测者拥有与世界意志一样的能力。”
“那这不是很危险吗?如果观测者有私心的话。”
“所以,观测者只能由至高理性者担任。”
“成为至高理性者,那我岂不是没有任何自主意识了?”
鱼木眯眼一笑,“这不还有我吗?”
胡兰稍愣,“该怎做?”
“别忘了,我可是永恒代言人。耍点小手段,给你开个后门,还是可以的。”
“啊?”
“别啊了。跟我来!”
说着,鱼木拽着胡兰一步踏入至高天。
胡兰调性很低,在至高天里看到的就是纯纯的一片黑,周围什么都没用。
“这里是哪?”
“至高天,使徒、审判者、世界意志等高级调性所待的地方。”
“我什么都看不到啊。”胡兰甚至看不到鱼木在哪儿,也感受不到她,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因为你调性太低了。不过别担心,马上就能看到了。”
鱼木说完,强行将胡兰连续升格,直至破格成为世界观测者。如她所说,这是在开后门。
很快,胡兰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无比。
世界与世界演化进程线出现在她眼前,原本虚无缥缈的概念,以实体的方式呈现,像是发光的无形状团子,一条长度无限发光的线填满整个团子。
“这就是世界观测者能看到的真实世界与世界进程线。”
“真神奇。”胡兰喃喃。
鱼木沉默了一会儿,心情略复杂地说:
“胡兰,你知道成为世界观测者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从此以后,胡兰这个人,将不会存在。你脱离了世界的规则,而胡兰是诞生在世界规则下的。”
“我……不再是我……”胡兰低声喃语。
“是的,你将成为一个拥有极高调性的复杂集合体。胡兰的意识与情感、我给予你的对永恒意志的感受、世界观测者以及你那一剑,共同组成的集合体。”
胡兰沉默不语。
鱼木说:“不要觉得自己不是人了。事实上,任何极高调性存在,都不是单纯的某种事物。你看世界,不正是世界之下的一切与世界意志的集合体吗?即便是叶抚也是如此,叶抚的意识与情感,永恒意志组成了他。我也是如此,鱼木的意识和情感,永恒意志组成了我。”
“我没有难过。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再也无法成为胡兰了。”
“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从此以后,你不再是胡兰,胡兰也不再是你。你!只是跟胡兰有共同的意识和情感。”
“那,胡兰呢?”
“从你成为世界观测者那一刻,就不存在了。她便只存在于那一刻的过去,未来不会再有她的踪迹。”
“这样啊……那得换个名字才行呢。”
鱼木心情复杂,这个过程接受起来并不轻松,要你否定自己的存在,对谁而言,都难以接受。
“你打算叫什么名字。”
“先生之前对我说,或使心动,为翩翩者。让我自由自在地活下去。那,就叫或者吧。”
这一刻,或者诞生了,胡兰湮灭了。
“或……者……你做好准备了吗?”鱼木问。
或者点头。
“那好,接下来我会去找最初使徒,让祂降临,再之后,我会把我的一切能力都交付于你。之后的你,既是永恒代言人,也是这座世界的世界观测者。”
“你呢?”
“我,”鱼木灿烂一笑,“我要回归永恒。”
“回归永恒……为什么?”
“我不回归永恒的话,叶抚怎么出现呢?你说是吧。”
或者懂了,转而又问,“那你之后还会出现吗?”
“谁知道呢。”
鱼木眼神遥远而神秘,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接着说,“之后的流程,你还记得吗?”
“记得。”
“或者,你要把你创造的影响贯穿整件事的所有!记住了,一定要!这才能确保叶抚彻底脱离永恒。”
“先生是无所不知的,真的可以吗?”
“不,永恒才是无所不知的,仅仅是叶抚本身并非无所不知。”
或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