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欲和乔姜二人结拜兄弟,这并非是临时起意,更非心血来潮。只是正好身临此境,才触动了内心中的念想。
与当初和萧先达结拜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同,武松对乔姜二人的欣赏则完全是“私情”。
乔三水武功高强自不必多言,其在大义上的凌然,在私事上的宽容,尤其是他与杀父“仇人”亦可冰释前嫌,这让武松也自愧不如。
而姜望虽然是招降而来,但其身上的耿直性情,其临敌时的果决悍勇,则很对武松脾气,也早已有戚戚焉。
于是,三人就在路边寻了一地,插草为香,推土为炉,正式结拜。
武松为长,乔三水次之,姜望则排行老三。
三人结拜为兄弟,众人皆很高兴,最高兴的则是韩岳蓉。
虽然她与姜望之间的仇怨早已化解,但姜望毕竟是“金人”出身,她也一直担心他是否会被“另眼相待”。而如今姜望既已和武松结为了兄弟,她心中的疑惑也自然被彻底打消。
看着姜望三人举酒相敬,韩岳蓉脸上也绽放出了绚丽的笑容。
结拜完毕,众人继续赶路,向娘子关而去。
在路上,亥言又趁人不注意,遛到了柳如烟身边低声道:“娘子,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姜望来了之后,韩掌门整个人都变了,不仅整日笑容满面,还时常打趣说笑了。”
“好你个小和尚,身为出家人,却整日注意我等女儿家的举止,你也不害臊。”柳如烟故意嗔道。
“我说的皆是实情,有何可害臊的。”亥言撇了撇嘴,“再说了,这不是好事吗?韩掌门一笑,也可称倾国之姿。”
“哎呀,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柳如烟很想瞪亥言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懂,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亦为悦己者而开颜。”
“有啥不懂,不就是情爱所致呗。”亥言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
“你这小和尚,懂什么情爱,还真是口无遮挡。”柳如烟这回真瞪了亥言一眼。
“娘
子,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亥言道,“我虽是出家之人,心已不在红尘之内,可反而更看得清红尘之事,也乐见其成。人生啊,能得一知己相伴,足矣。”
说着,亥言一催胯下马,奔了出去。
众人行至午后,远处已经依稀可见娘子关的巍峨之姿。
“娘子,这娘子关因何得名你可知道?”亥言手凉棚望着关楼问道。
“据说,此关曾名苇泽关,乃是隋代所置。至大唐开世,唐太祖之女,也是唐太宗的姐姐平阳公主曾率军驻防于此,故得名娘子关。”柳如烟道。
“哦,既然是因平阳公主得名,为何不叫公主关?”亥言又问道。
“此说皆未传言,亦无信史可考,又如何深究。”柳如烟道,“而且还有传说乃言,昔日晋国介子推胞妹介山氏,焚死于此处的绵山,后人为之筑妒女祠,此关也因此得名。”
“嗯,反正此关是与娘子有关便是了。”亥言道,“不知多年之后,此关会不会因柳娘子而名。”
“小和尚,你又开始口无遮拦了,此关又怎会与奴家相干。”柳如烟嗔道。
“那可未必,一会儿闯关之时,娘子大杀四方,斩首无数,令金兵无不胆寒,说不定便可成为一段传奇。”亥言摇头晃脑道。
“谁说我等要硬闯此关了?”此时,武松接过了话,“此关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就算我等能硬闯过去,这些马匹怎么办?莫非让我等徒步去驰援相州不成?”
“啊,不硬闯啊。”亥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局外人,“我还以为又要打一架了呢。”
“亏你还一向足智多谋。”武松道,“能够智取,为何要强攻?”
“智取?”亥言一愣。
“你莫非忘了,我与姜兄弟身上皆有完颜宗汗的金牌了吗?再说了,那完颜宗哲的令牌也可一用啊。”武松道。
“哎呀,光顾着想打架了,居然把此事忘了。”亥言不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来我这几日要多吃些肉才可了,
不然脑子已经不好使了。”
“噗??”闻听此言,韩岳蓉不禁忍俊不住,“小师父这贪食的理由倒是层出不穷。”
亥言瞅了一眼韩岳蓉,又瞅了一眼柳如烟,然后道:“对了,就算我等假扮金兵,二位娘子这打扮怕是也无法蒙混过关吧?”
“小师父不必担心。”此时姜望道,“我等要假扮的并非寻常金兵,而是鬼使。而这鬼使之中,各色人物皆有,就算小师父你也不必担心。”
一听鬼使,亥言突然想起来当日在大名府时,他与武松、柳如烟便曾拿着完颜宗汗的金牌诈过金兵。显然,当时的金兵也是把自己当成鬼使了。
“奴家觉得吧,小师父此去还是要小心些,毕竟谁会雇用一个孩子做什么鬼使呢?”此时,柳如烟在一旁道。
“娘子你??”亥言翻了白眼。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