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下了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关门。武松等人也尾随其后入了关。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关衙所在。而此时,一名金将已经等在了门口,正是娘子关的守将温敦尔特。
姜望向上施礼,身子却立得笔直,丝毫没有谦恭之意。因为他知道,自己手握完颜宗汗的金牌,自然要有上使的样子。
温敦尔特见来人如此倨傲,心里也基本猜到了七八分。
不过,他一扫了几眼姜望身后的众人之后,心中却难免还有些疑惑:无论是鬼使还是特使,一般皆是以二三人一组,可眼前却足有八人之多,而且还有两名女子。
“敢问尊驾此番所为何来?”温敦尔特依然很客气。
“奉左帅之命去往太原府公干,此番正是前去向左帅复命的。”姜望道。
“如此说来,尊驾一行是从太原府而来的?”温敦尔特又问道。
“正是。”
“在下近日得报,说太原府兵马调动频繁,似有战事发生,不知可有此事?”温敦尔特接着问道。
“确有此事。”姜望一脸淡然道,“不过,只是一伙山贼闹事闹得大了些,靖康王已经亲率大军去平乱了。”
“原来如此。”温敦尔特脸色微微一动,“不知战况如何?”
“放心吧,靖南王是什么人,区区山贼又岂能是他的对手。”姜望道。
“是是是。”温敦尔特嘴上应着,目光却又扫向了武松和柳如烟等人。
未等温敦尔特再开口,姜望已经抢先反问道:“我听说左帅已率军南下了,不知大人可知左帅如今在何处?”
“哦。”温敦尔特赶忙将目光收了回来,“左帅的确已率军南下了,我前日收到的线报,说是大帅已挥师向登、莱二州去了。”
“登州和莱州,去山东了?”姜望一愣,“那相州呢?莫非已经被我军攻克了。”
姜望此问一出,武松的心也一下被提了起来。
“相州?据在下所知,左帅早已派兵将相州围了,。”温敦尔特道,“南蛮在
河北只此一城,取之乃是迟早之事。”
“原来如此。”姜望若有所思道,“我还料想左帅会直取相州,眼下看来,要去登州寻他了。”
说着,姜望朝温敦尔特拱手道:“那就劳烦大人速速打开关门,让我等出关东去吧。”
“怎么,尊驾这就要出关?”温敦尔特道,“何不在此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出关也不迟。”
“多谢大人美意。”姜望道,“只是军情急紧,我也是身不由己,再说左帅既已去了登州,我等便更加耽误不起了。”
“是是,尊驾想必乃是左帅急盼之人,那在下就不便挽留了。”温敦尔特道,“只是出关之后,百里之内并无州县,不如我命人为各位备些酒食带上,如备不时之需。”
“那你多谢大人了。”姜望也不好推辞,只得应下。
趁着命人去准备酒食的工夫,温敦尔特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递给了姜望,然后道:“在下听说左帅左肩旧伤时有发作,正好近日得了一瓶南蛮人的金创药,疗效颇为神奇,就烦劳尊驾转献于左帅,也算是末将的一点心意。”
看着温敦尔特递过来了药瓶,姜望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却一时猜不透温敦尔特的用意,只是觉得其中必有古怪。
堂堂左帅的伤情,又怎么会轮得你一个千夫长来献什么药呢?
就在姜望稍有犹豫之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肩后一麻,似乎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但马上就消失了。
姜望心里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是武松等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戳自己一下,必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话说这只是一刹那之间,也容不得姜望多想。
只见他笑着接过了那只药瓶道:“难得大人如以有心,我一定将药带到。不过,大人怕是记错了,左帅之伤是在右肩,而非左肩吧。”
“哦哦,对对对。”温敦尔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在下一时糊涂,记错了,记错了。”
说着,二人相视而笑,笑得声音很大。
姜望脸上笑着,心中
却是长出了一口气:他硬着头皮回应的这一句,居然蒙对了。
而在场之人,却只有武松心里才清楚:方才一幕是有多凶险。
原来,温敦尔特名为献药,实际上是在出言试探姜望,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完颜宗汗身边之人。因为,若真是完颜宗汗身边之人,自然也应当知道左帅受伤的部位是在右肩而非左肩。
可他哪里想得道,在对面的人之中,武松正是当日刺伤完颜宗汗之人。
所以,当温敦尔特一提起完颜宗汗的肩伤时,武松立时便想起了此事,也瞬间意识到这金将此问的弦外之音。
情急之下,武松不可能出言提醒,只是灵机一动,暗运内力,气运于右手食指指间,然后朝姜望右肩点去。
其实,武松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