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洛阳的主意,武松和亥言都没意见。既然已经有了这些线索,索性便追查到底。
不过,静觉大师则以为,去洛阳走一遭倒也无妨,但不可不必兴师动众。况且,普鸣凤已有身孕,而白慕侠和钟立还有伤在身,肯定不便远行。
还有就是,目前洛阳究竟是在何人手中也不得而知,若是已落入金兵之手,此去怕是也要有所准备。
所以,众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先将普鸣凤等人送回五台县安顿,然后再南下洛阳。
打定了主意,众人便各自散去。为谨慎起见,四人所议也未向其他人透露。
在城中休养了两日之后,白钟二人的伤势也见好,至少已经可以自如行走了,只是还动不了武。
于是,众人买了两驾马车,普鸣凤一车,白钟二人一车,扮作客商启程出了城。
这一路上虽也偶有遭遇小队金兵,但也终算平安无事。四日之后,众人抵达了五台县城。
听闻武松等人归来,萧先达大喜,连忙命人设宴接风。得知又有几位好汉加盟,其中还有一位少林高僧,萧先达更是喜不自胜,便多喝了几杯。
待宴罢人散,萧先达已是有七分醉意,还要拉着武松叙旧。
待众人散去,房中只剩下武松与萧先达二人时,萧先达带着醉意道:“二郎啊,短短数月,你率人摧城拔寨,搅得整个河东的金兵鸡犬不宁,为兄果然没有看错你。”
“大哥过奖了,在这乱世之中,身处金兵四围之地,唯有如此,方能杀出一条生路,求得安身立命之所。”武松道。
“兄弟好胆气!”萧先达一把拉住了武松的胳膊,“不过,在为兄看来,二郎之志绝不止眼下之局吧?你心中可有了打算?”
“不瞒大哥,自起兵举事之日起,驱逐金贼,光复山河便一直是武松所愿。”武松道,“小弟虽不才,亦不敢有所懈怠。”
“我就知道二郎志向高远,绝非池中之物。”萧先达笑了笑,“只是为兄有一事尚存忧虑,想与二郎说说。”
“大哥有话直说便是。”武松道。
“那为兄就直说了。”萧先达道,“今日设宴为二郎接风,为兄原本有将皇子赵榛请来,但又恐有不妥。故而作罢。以二郎之见,我是该请还是不该请呢?”
“大哥行事一向周全,小弟以为,这皇子的身份的确未到公开之时。”武松道,“若是贸然昭示天下,怕是多有不利。”
“那二郎以为,何时才是时候?”萧
先达马上追问道。
“这??实不相瞒,小弟也尚未想好。”武松道,“这一则,我等眼下虽已占握三城,但兵马尚弱,尚不具备号令一方之力;这二则??”
说到此,武松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又道:“不瞒大哥,小弟此番本欲驰援相州,却在半路得知了一桩本朝旧闻,此事或有逆转乾坤的可能。”
“哦?是何旧闻能有如此之力?”萧先达立时双目放光,酒也醒了大半。
于是武松便将金匮之盟一事简要地萧先达说了,也包括他们准备去洛阳之事。
听罢武松之言,萧先达沉思了片刻,然后问道:“那二郎准备何时动身去往洛阳?”
“小弟是想明日一早便启程。不知大哥意下如何?”武松道。
“好啊,明日动身甚好。”萧先达道,“此事事关重大,自然是宜早不宜迟,免得生变。”
“那二郎准备带几人前往?”萧先达又问道。
“小弟是想,此事不宜兴师动众,人多反而不便。”武松道,“所以,小弟准备与几位高手同去即可,如此即使沿路遇上金兵,亦容易脱身。”
“嗯,二郎想得周全。”萧先达道,“只是这一路之上还需多加小心才是,若有什么需要为兄做的,二郎开口便是。”
“大哥放心,我等几人行走江湖惯了,应付得来。”武松道,“大哥只管安心在此招兵买马便是,我等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必定归来。到时再作计较。”
“好,为兄静候佳音。”萧先达的酒看来是彻底醒了。
辞别了萧先达,武松便一路回了住处。
可进门一看,发现不仅亥言在,柳如烟也在。
原来,亥言和柳如烟见萧先达留住武松,便猜到了有事,一直在等武松回来。
于是,武松便将与萧先达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又与二人复述了一遍,几乎未落下一字一句。
听武松言罢,亥言摇了摇头道:“我的师兄啊,你这人千好万好,只有一点不好。”
“哪里不好?”武松被他说得一愣。
“太直,直得过了头。”亥言道。
“何解?”
“那萧先达表面上是问你何时公开皇子身份,实则是在问你准备何时拥立皇子。”亥言道,“你没听出来吧?”
“哦。”武松似有所悟。
“但其实,他问你拥立皇子之事也非真意,而是想问他自己。”亥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