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虽然在兵火中变得一片破败,但规模却丝毫未变。所以,众人决定分作三路,各自打探,如此效率自然更高。
次日一早,众人分头行事,武松与柳如烟去西城,姜望与韩岳蓉去东城,静觉与亥言则去南城。众人约定:无论有无结果,未初一刻,回到客栈会合。
未时一过,三路人陆继回来了。结果却令人有些意外:三路出击,却皆未打探到宋氏家人的下落。
而且,三路人遇到的问题也几乎一样:洛阳贵为西京,居住在此的权贵众多,其中皇亲国戚也不少。
所以,即使是一朝皇后之家,在城中也算不上太过显眼。况且宋氏为后已是百余年前之事,其后人末落,乃至泯然众人也属正常。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宋家后人根本没有住在洛阳城中。
不过,三路人也并非一无所获。
在打探的过程中,柳如烟敏锐地发现城中驻扎的宋军并不多,尤其是以洛阳城的规模而言,城中兵力明显不足。
于是,柳如烟便多了一个心眼,顺便打听了一下城中守军的情况。
这一打听才知,由于洛阳城的城防损坏严重,以城据守的意义已不大,所以守军主将便将大队人马驻扎在了城外,以便灵活应对金兵可能的反扑。在城中只留下了少量士兵,负责维护治安。
再一打听,又得知此处的宋军守将名叫翟兴,他本是西道总管王襄部属,汴京城破之后,他便与其弟翟进在洛阳一带组织义军,准备收复西京。
其间,洛阳两度易手,翟氏兄弟在两次克复洛阳的战斗屡建奇功,翟兴更是因为守护在巩义县的皇陵有功,被授京西统制官。
眼下,翟兴正统兵驻扎在洛阳城南的信阳县筑栅建寨,以备坚守。
话说柳如烟对这翟将军屡建战功并不太在意,倒是他守护皇陵之事令人眼前一亮,她也才猛然起来,在洛阳以东百里处,确实正是宋皇陵所在。
柳如烟以为,翟兴守卫过皇陵,也必然清楚皇陵供奉情况
,说不定知道宋皇后后人的下落。就算他不知晓,也可在皇陵中去寻找线索。
不过,如此一来,众人便要去面见这位翟兴了。而一旦见面,翟兴必然要盘问众人的来历,该如何应对也是个问题。
毕竟,翟兴是赵杦亲授的宋官。
要说编瞎话这种事,还是亥言最拿手。他略加思索便道:“这也简单,就说我们是从相州突围出来的义军,这也不算扯谎吧。”
“善哉,善哉,小师父此计甚好。”静觉大师道,“老衲的确是从相州突围而来,倒也不假。”
主意已定,众人也事不宜迟,即刻上马出了洛阳城直奔翟兴的营寨而去。
日落之前,众人终于赶到了宋军设在信阳的营寨。
武松让营门的士兵通报,就说是有相州义军前来拜访。
不多时,有宋军来到了营门处,引着众人往中军大帐而去。
待进了大帐,只见帐中端坐着一位胡须花白的将官,看上去已有五六十岁,但精气饱满,仪表不俗。
此人正是京西统制官翟兴。
说话在这一路之上,亥言也已经帮武松将一套说辞编好了,就顺着相州编下去。为此,亥言还让武松又复述了两遍,生怕他说漏了。
所以,武松一进帐门便拱手施礼道:“翟大官人有礼了,我等乃是奉相州赵知州之命前来,为的是寻觅一位皇亲之后,还望大官人行个方便。”
听武松言罢,翟兴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眼看了看武松等人。
“来人,给我拿下!”翟兴突然脸色一变,大声叫道。
话音刚落,帐外突然冲进来二十余名刀斧手,瞬间将武松等人团团围住。
这突然生变也令武松等人吃了一惊。亥言更是心里直纳闷儿:我这瞎话编得没有破绽啊,怎么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呢?
“翟大官人,这是为何?”武松倒也不惧,瞅了啾自己眼前几把明晃晃的刀斧,然后正色问道。
“为何?”翟兴冷笑了一声,“
那我且问你,你果真是从相州而来?”
“当然,这岂能有假。”武松道。
“好!那本统制就让你死个明白。”翟兴道,“我昨日刚刚接到军情线报,相州城已失,赵知州也已自刎殉国了。”
“啊!”此言一出,武松心头猛然一颤。
“阿弥陀佛。”静觉大师立时低首合掌,诵起了佛号,心中亦是悲凉顿生。
柳如烟和韩岳蓉本就与赵不封相识有日,又与普鸣凤情同姐妹,再想到普姐姐腹中胎儿已成了遗腹子,更是悲伤难抑。
韩岳蓉不禁紧紧抓住了柳如烟的手,相视无言,却已泪满秋水。
“翟大官人,可否容在下解释一二,如若不实,大人再动手不迟。”此时,武松压住心中悲愤,一脸镇定地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吧。”翟兴方才所见,众人在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