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莲妲觉得她的逃婚简直太顺利了。
比逃往海洋,还是森林,或是沼泽什么的都好的多了。
寒喀的未婚妻给了她这么个顺理成章的藏身地点,只要逃婚的她不被抓到,尤莲妲就能待在凌寒峰的城堡里,舒舒服服的被女仆服侍着,准备成婚。
啊......准备成婚..........
尤莲妲有些犹疑,不确定起来,她确实是对寒喀有好感,但还没到非要嫁给他的地步,尤莲妲对自己的婚事还是十分在意的,尤其是她还用着别人的身份。
如果她真的嫁给他了,那么传遍整个凌寒峰城的,可不是魔人的尤莲妲嫁给寒喀纳斯,而是这位未婚妻小姐正式成为了寒喀纳斯的妻子。
尤莲妲又不想真的当一辈子那个女孩的替身,她喜欢自己漂亮的外表,紫色的头发,还有手臂上的魔咒纹路.....虽然那是尤莲妲自己瞎设计乱纹的,实际上没什么作用,但是术士都有独特的艺术感,尤莲妲觉得,心理暗示可是一种魔法。
至少她每次把小臂上的纹路露出来,都可以震慑一下对手,让对方觉得自己要使用什么禁术或者强力魔咒了。
但,抛弃这些投机取巧的念头。
在尤莲妲看来,术士就是一种艺术家,一个艺术家,要做到身心合一,他们会将燃烧的火焰纹在指尖,或是在耳骨上穿上钉钩,这些都是术士内心的体现,一个真正的术士,是不会披着虚假的皮过一辈子的,那会使得他忘记自己的本我,魔法能量凋零的。
尤莲妲戴上严寒之地的婚纱,被牵着在两边燃烧着火烛的小路上走去,婚纱掩盖了她的面容,但尤莲妲很谨慎的依旧保持着伪装咒术。
寒喀纳斯站在火烛最终围绕的圆台上,他依旧穿着皮革黑衣,身材宽厚挺拔,在烛火绰绰中,面容平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新娘向他走来。
严寒之地的婚礼习俗很有意思。
新娘和新郎的婚礼会在深夜开始,然后在这个四周点燃了成千上万蜡烛的圆台上,在崖边等待着日升,直到第一缕阳光落到这对新人的身上,他们才能彼此宣誓,接吻成婚。
这大概因为是严寒之地的人民对带来热度的太阳的天然崇敬吧。
如果,蜡烛全部燃尽,太阳却还没有升起来,那么这就是不祥之兆,代表这对新人的婚礼不受祝福,不可结合。
尤莲妲暗自想着,她要不要在蜡烛上动点手脚,可是看了一圈,那密密麻麻的白蜡烛,又觉得没什么机会。
据说,蜡烛都是由新郎家准备的,准备了多少蜡烛,就意味着对方要以多少的决心娶你,尤莲妲觉得,不论寒喀纳斯和他的未婚妻究竟是如何,这个蜡烛的数量可是很给面子了。
别说烧到太阳出来,就是烧到太阳再落下去,也没有问题。
无数侍女来来去去,蜡烛点燃了一根又一根,一根根都铺在两侧,铺成一条通往她的新郎的光明之道。
尤莲妲有点紧张,怕被发现,也因为这庄严肃穆的蜡烛婚礼,她这个冒牌新娘享受了寒喀为他的未婚妻准备的心意。
正在这时,寒喀纳斯却突然从圆台上下来了,踏上了那条蜡烛的小路。
静静观礼的民众,还有席上的凌寒峰城贵族,发出一阵低低的哗然,“寒喀,你要做什么?”那个沉稳的城主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嗓音呵制道。
在婚礼进行的过程中,新郎突然从台上下来,而不是静静等待他的新娘来到他的身边,这是极其失礼的一种行为。
寒喀顿住脚步,他不再向蜡烛路上的新娘走去,而只是将目光遥遥的落在尤莲妲笼罩着白纱的脸庞上。
喧哗忽起时,尤莲妲抬了抬眸,还以为是寒喀要过来,将他的新娘直接抱上去,因为这条路真的不好走,严寒之地的婚礼总是在户外举行,而按照习俗,新娘要赤着脚,那厚厚的冰雪虽然会被蜡烛融化一些,但依然是很寒冷的。
寒喀对他的新娘如此的贴心,让尤莲妲内心有点酸酸的。
但当她的目光隔着白纱,和那个刚毅俊朗的男人对视上时,尤莲妲知道自己想错了,那眉宇微微压着,他的目光沉沉,困惑和愤怒都在他的瞳仁里紧缩。
他发现了!他发现了!
尤莲妲在心底尖叫,她完全的僵硬住了,脚底的寒感仿佛一瞬间侵蚀了她的全身。
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气氛中,寒喀被他的父亲呵斥,他慢慢的退回了脚步,回到了那个蜡烛围成的圆台上。
于是婚礼继续进行,尤莲妲被侍女牵着,继续向她的新郎走去,可是她却感到紧张了,她的假面已经被这个男人撕下,但他似乎还要和她做完这场假戏。
他是怎么发现的?他是怎么发现的?!
女仆将她的手递到寒喀摊开的手掌里时,尤莲妲不断的紧张自问。
他知道我是谁吗?
她在发抖,是冷还是紧张?而他的掌心十分温暖。
尤莲妲隔着笼罩眼睛的白纱,在烛光中朦胧的看向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