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骨立的男人垂着头伏在女人身上,两人俱赤着裸体躺在凌乱的拔步床上,室内啪啪的肉体拍打声不绝于耳,女人蹬着腿在他身下挣扎,“来人,快来人——”
七窍流出的血随着撞击的动作甩在蒋灵烟的脸上和身上,他一张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像发烧似的,两只眼睛目眦尽裂,凑近了能看见瞳孔都有些涣散,紧闭着青紫的嘴唇,鼻腔里呼哧呼哧牛一样地喘息着,完全一副发癫的状况。
她侧头看见呆立在一旁的杨裳,扒拉开散乱的头发,顶着一脸抹开的血,哭着求救道,“世子妃——世子妃……救救我……世子他——”
她还没说完,就见男人猛地停下动作,缓缓抬起头看向床外。
杨裳倒吸一口气捂住嘴,“世子——”
只见刘峻一双聚不了焦的眼睛四处游弋着,顺着声音的方向寻过来,眼睛鼻子里流出四道血柱,竖在高耸的颧骨上触目惊心。
“世子……妃……小裳……?”
杨裳的心咯噔一下跌落谷底,她战战兢兢地想要上前,却被花嬷嬷一把拽到身后。
“嬷嬷?”杨裳看着她阴沉的脸,声音都在发抖。
花嬷嬷用力捏了下她的手,冷眼看向床上交缠成一团的男女,刘屹还在四顾茫然,蒋灵烟被他的性器堵着穴逃不出去,躺在身下呜呜地哭。
“世子妃快去请太医,只让世子贴身伺候的小厮进来,其他闲杂人一律不许靠近。”她深吸一口气,“世子……怕是不太好了。”
杨裳向后踉跄两步倚在桌上,重重地闭了闭眼睛,哽咽道,“好。”
事情已经过去叁天,京城里没透出一点风声来,谢溶溶让杨裳的侍女带回去一盒她喜欢吃的酥油泡螺,别的忙也帮不上,她坐在院子里和银环聊天,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线团。
“也不知禹世子从哪里召的这么个祸害,半点也不忌讳,我听杨裳说王妃脾气大的不得了,他们过年回去云南,光站规矩都站了叁天。”
银环凑过去道,“据说是齐世子攒的局,去城西喝酒,几位小王都在,喝高了给带回来的。”
谢溶溶手一顿,一下就想到那人失落的模样,冷哼一声,“真没几个好东西。”
秦氏不知怎么和她大嫂搭上线,隔叁差五往敬府跑。敬家大不如前,陈氏趁着圣眷未衰四处笼络人情,那个汲汲营营的劲头不去朝堂上发光发热真是浪费才能。眼下是东院人来人往,南院大门紧闭,和去年她顶着燎泡过来吐酸水的模样天差地别。
陈氏不知谢溶溶和燕回说的那番话,开始还大包大揽,帖子发出去好几天没回应,差人去问给她气了个倒仰。她和秦氏抱怨,“年前还一口一个大嫂,老夫人叫得比亲娘都顺,还没几个月就翻脸不认人了。老二在的时候装得多乖巧,见天往南院跑,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
她越说声音越小,看秦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把点心盒子推到她面前,“嗐,瞧我说什么胡话,快吃点,我娘家嫂子从苏州带来的。”
秦氏捧着一块杏仁千层酥小口小口嚼着,状作无意地提了一句,“您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也不知该不该说——”她乜了一眼南边,陈氏立刻会意,倒了杯茶,
“郡王妃,您但说无妨。”
她仔细擦净嘴,又捏着手帕擦指甲,“前些日子我去云合寺替公主贡香,碰见谢妹妹去取经卷就聊了几句,当时在禅房躲雨,她急急忙忙要走落下个香囊,我本想着改日送上门,一直等到雨停了才往回走,却没想到……”
“如何?”
她拿起茶杯掩面轻啜,遮去眼底的一丝恨意,再看向陈氏时一脸坦然,“我以为那会儿就算不到家也该进了王府巷子,刚想上去物归原主,倒看见谢妹妹身边那个圆脸侍女站在外面守着,过了好会儿才下来一个人。你猜是谁?”
秦氏俏皮地眨眨眼睛,答案不言而喻。
陈氏捏紧拳头不轻不重地在桌上一砸,愤恨道,“好啊,我就知道他俩不干净。”
她连忙安慰,“好姐姐,这话不能乱说,女子清白有多重要,更别说谢妹妹这才守寡,说不准是有什么关于大将军的要紧事……”
陈氏一挥手打断她,“有什么要紧事不能在府里说?她清白?她和个野男人共度叁天两夜,婆母和二叔愿意装聋作哑,当我也是傻子么?”
秦氏面色一僵,还想问什么,陈氏已经把侍女招来吩咐道,“查查去年在聚宝山二夫人落水那几天住在哪户农家里,留下什么信物,到五城兵马司去找人问,越快越好。”
“大夫人,这是……”
陈氏摇摇头,“家门丑事,果然还是纸包不住火。”
秦氏一直留到快要用晚饭才离去,她在门口碰见了一身倦意的杨裳,两人打个照面擦肩而过。马车晃晃悠悠驶上路,侍女一边替她按着太阳穴,一边轻声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
“那位世子爷身子怕是不大好了,都在传那位小妾是和齐世子一起喝花酒时带回去的。”
秦氏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