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事情,杀掉对方,吃掉对方……呃,恶心死了,武器也脏了,可恶。
幽篁一脸微妙地看着蕈,然后决定还是眼不见为净,找水源去冲洗自己的长枪。
而蕈习以为常地揩去嘴角的汁液,“只有吞噬才能变强,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迟早也会像我一样,这片森林里大有力量足够强的,现在的你能够靠你的长枪,你的能力……不够的。”
她微微笑着,语气笃定:“迟早你也会像我一样的。”
才不会,幽篁边磨洗长枪边在内心反驳,钟离之前说会来接她的,只要她再等等就好了,她会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虽然蕈说这里是虫之魔神的领地,他们都是被丢进来的玩具,自相残杀相互吞噬,最终只有虫之魔神玩腻了,结束这个游戏,其中唯一的胜者才能走出来,然后面对未知的结局,可能是无法逃脱的死亡,可能是奔赴光明的自由。
她还记得陷入沉睡前钟离摸着她的脑袋,神色难得的温柔,“等你醒来,我会去接你的。”
“我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会是你吗?”她不安地拉住他的手,惶惶问道。
那个时候,钟离没有回答。
幽篁捏紧了手里的长枪,只是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钟离会来找她的,虽然水面被雨滴打碎了平静,雨越下越大,她怎么擦都擦不净,反而视线都模糊不清。
蕈从背后抱住她,一股异样的香气环绕着她,幽篁看到水潭倒映着的她笑弯了的眼睛,“与其一直想着你的钟离,倒不如来想想我,珍惜眼前人。”她一惊,忽然睁开了眼,所处的环境并不再是她与蕈呆着的密不透风不见天日的森林,只有一棵大树,郁郁葱葱,庞大的树冠投下一片可观的阴影,周围被水环绕,徐徐清风吹来,凉快又舒服。同时她身上战斗留下的伤口全部消失了,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等等,这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幽篁扯了扯身上的长裙,迷惑的神色团在眉间。
她扶着树站起来,警惕地观察四周,却找不到任何危险来源,蕈也不见了,被她丢下了吗?
无论如何,要赶快离开。
她深吸了口气,抬脚想要离开,结果走了两步路就被结界挡住了,她睁大双眼,伸手去触碰,看不见的结界,只有在她的手用力压上去的时候才会隐约显出一点青色的痕迹。
……什么鬼东西?!
幽篁使劲敲了几下,又用长枪戳,用法术砸,怎么都没用,她不甘心放弃,转而寻求其他的出口,结果发现围绕着这棵树一整圈都是结界阻挡,就连爬到树上都有。
怎么会这样?她想不明白,如果蕈抛下她走了,那她被抓住除了死还有什么下场呢,她也见过,正如蕈所言,森林被鲜血浇灌,大家相互残杀,真正的弱肉强食,吞噬掉别人的力量只会让自己更加强大甚至能够使用他人的能力,没有人能够抵抗来自力量的诱惑,除了仍然一心坚信钟离会来找她的幽篁。
她愤愤地踢了一脚结界。
“竹里——!!!”
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叫谁,幽篁戒备地转身去看,看到了对面一个漂浮着的小不点,以及两个讶异望着自己的少年。
小不点轻而易举地越过结界想要扑上来,满嘴叫着“竹里”,莫名其妙的名字,幽篁后退一步防止她借拥抱的名义来做一些什么事情,“你是谁……你们是谁?”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有恶意,幽篁并没有祭出武器,只是与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抿了抿唇瓣,心中暗自着急,结界要么就是主动撤掉要么就是覆上施放结界的人的元素力才能通过,想要强行突破只能用足够强的,一瞬间爆发的力量去打破,如果这叁个人没来她倒不是不能尝试。
“幽篁,你看起来又不认识我了?”
那个裹着绿色披风的家伙笑着问她。
虽说是笑,但她背后发凉,他的眼睛里怎么看那也不算是笑意吧……
“我叫做温迪,是你的丈夫哦。”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刚刚提出的问题。
……是她理解错了丈夫是什么意思吗?
显然这个回答也不能获得他那两个同伴的赞同,那个小不点朝他虚空踢了两脚,用软乎乎的声音大声谴责他:“卖唱的你不要趁人之危好不好!竹里怎么可能是你的老婆!要是也是空的老婆!”
“不,等等,并不是!!”被叫做空的最后一个少年表情复杂到了一定的地步,担忧又无语,“竹里,不要听他们瞎说,你还好吗?”
从温迪的话里他好像推测出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还记得我吗?”
而幽篁只想问谁是竹里。
她不满地瞪了他们一眼,鼓起腮帮子:“谁是竹里,我叫幽篁——!”
特意拉长了音让他们听清楚,“记住,我叫幽篁,才不叫竹里,钟离起的名字,不许你们瞎改!”
大概是从他们打闹一样的语气里听出来了没有战斗的意思,幽篁绷紧了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