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病以为自己的到来会给武定侯一个大大的‘惊喜’,哪知武定侯像是知道秦无病会来,竟是准备好饭菜,大有跟秦无病不醉不休的意思。
但秦无病拒绝饮酒,饮酒误事,虽说有些人认为酒桌之上更容易成事,但像秦无病这种靠脑子吃饭的人,确实不敢在办差的时候饮酒。
可饭菜秦无病是不拒绝的,他大口吃着,毫无矜持可言。
很快,秦无病吃饱了,他擦了一下嘴,对自酌自饮的武定侯说:
“你活到这个岁数,一直没明白一个道理,凡事因人而异!你只想着你对先帝的承诺,忘了衡量眼下的得失,往好听里说,是你对先帝的忠,往难听里说,你是傻!人家是父子,父子之间有什么好隐瞒的,尤其是父已不在。”
武定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问道:“你什么时候让老四回家?”
秦无病也不诧异,反倒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说:“你这不是家,不定什么时候一家子便因你赴了黄泉,还是我那安全些。”
武定侯握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跟王家退亲?不仅我着急,王家也着急,因为林毅,我们都不好意思催你,可你也不能关起门来装什么都不知道,林淮不可能娶,王家姑娘也不可能嫁,你现在不死心,最终也得死心,跟皇上想知道的事一样,你现在不说,最终也得说,非要折腾到日子没发过了,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武定侯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秦无病挠了挠额头说:
“最烦跟你们这种没脑子又一根筋的人打交道!道理讲不明白,脑子也不活分,认准一条路走到黑!别说,先帝也是知道你这个性子,才会留你一命,那时候先帝若是动手,也就死你一个,如今皇上若是动手,你满门逃不掉!这个道理不用我讲吧?皇上不是先帝,你这一套,皇上看不上!”
“林淮是我儿子,与谁成婚我说了算!即便不能与王家结亲,我也不会让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进我林家门!”
“他不是你儿子了,你不就管不了了吗?”秦无病一脸嘲讽的问。
“你……”
“你要相信,我做得到!”秦无病坐直身子,严肃的看着武定侯说:“你这一辈子不过是运气好些,抓住两次机会便富贵荣华了,可们心自问,你有什么能耐?先帝若是还在,你遇到大事,先帝还能帮你拿下主意,别人也会让你三分,如今已非往日,每一件事的最终结果如何,你没能力把控,还想着好运罩着你?想着对方会不会放你一马上?哪件事你能做成?不论是皇上还是我,非要如何,你毫无招架之力,先帝和关雪留给你的那些情分,会在你来我往这个过程中消磨殆尽!”
“我知道,皇上若是容不下我,武定侯府上下难保全!可你又如何能做到让林淮离开林家?”武定侯声色俱厉。
“假死便可!”秦无病说的云澹风轻。
武定侯面色骤变。
“关雪当年离开皇宫,不久便被先帝找到藏身之处,但关雪只想无拘无束,先帝并未强人所难……后来先帝继位,心中仍有执念,却无力改变关雪的想法。”
秦无病目不转睛的盯着武定侯,武定侯脸上肌肉紧绷,眉毛和眼皮都向上扬。
“你有没有想过皇上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关雪当年假死还是真死与皇上有何关系?”
武定侯愣了一下。
“皇上只想知道先帝的皇位是否光明正大的得着,你想护着的那些秘密,皇上没工夫听。”
武定侯疑惑的看着秦无病紧张的问:“你此话何意?”
秦无病眼见武定侯从恐慌到疑惑,心里顿时踏实了,不是!
他重新慵懒的靠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说:
“所以我就说你是死脑筋,皇上想知道的和你想守住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再说儿子知道些老子的陈年旧事又如何?先帝让你保守秘密也要分跟谁,分在什么时候……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你继续守着秘密,但我有条件。”
武定侯提防的看着秦无病,秦无病摆了摆手道:“你别这么看着我,眼下这是唯一的方法能让你,让武定侯府还能如之前一样,不然,即便你想扛下去,结果也好不了!”
武定侯垂下头,寒着脸又不吭声了。
“我先说说我这么做的原因,一,你是关雪的旧部,是大长公主为数不多与她母妃关系近的人,这要是放在百姓家,她应该喊你一声舅舅。”
武定侯眼眶突然发红。
“大长公主会发自肺腑的想护着你,这一点你应该能体会到,所以,我也要护着你;二,你是林淮的亲爹,不管你做的合格不合格,你都是他爹,我也要护着你!这件事,往大了说是欺君……”
“我就不明白,好好的,怎地突然想起来查这些陈年旧事?”武定侯情绪有些激动。
“对呀,你好好想想,为何?没有大事发生能想起来这些吗?既然有大事发生,皇上必然心情不佳,你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