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狠狠盯着秦无病,显然已经怒极。
“这个道理我说了很多遍了!”秦无病不耐烦的说:“你还这副表情?你是觉得我之前都是说着玩的?睿亲王一直说要过来跟你将这件事说定,好在一直有事耽搁,不然,你先见到的不是我,面对睿亲王,你也敢这副表情?先帝在的时候,或许你还有些底气,如今,你还剩什么?别的勋贵,只要不自己作死,总要经历几代才会没落,武定侯府不用,我敢保证,用不了两三年,武定侯府必定没落!甚至爵位都世袭不下去,而唯一能改变这一切的,只有林淮!你想继续做富贵闲人,也只能依靠他!”
武定侯的怒火熄灭了,他颓然的靠在椅子上。
“父母教导孩子都会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怎地到自己身上这句话便成了废话了呢?林淮让你们一家子祸害成什么样了?好在是遇到了我,不然你安排多少人在他身边护着,也难保他性命!如今他也算是死过一次了,他现在这条命可不是你给的,你细想,我怎会让他再回去?让你休妻?别的不敢说,就你那夫人,你敢休她,她便敢毁了你,所以,唯一可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分府单过。”
“分开单过……可以!但那个叫春草的只能做妾……”
‘啪!’秦无病拍桉而起!
桌上的碗碟跟着颤了颤,武定侯吓了一跳,惊惧的看着秦无病。
秦无病指着武定侯厉声道:
“跟你好好说没用是吧?永诚侯说过一句话‘今日有的都是皇家给的!’一旦将你的爵位收回,你就是个屁!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我只需将你今日的态度添油加醋的说一说,你信不信不用等到天黑,旨意便能到!你不仅侯爷做不成,你连命都难保!你也是种田的出身,不过是凭着知道些先帝的秘密得了爵位,春草还是大长公主的义妹呢!说句你不爱听的,即便你留住爵位,往后的京城中,你没有春草好使!让大长公主的义妹做妾?你信不信我让睿亲王砸了你的武定侯府?!”
武定侯彻底没了脾气。
如果没有发生别的事,秦无病来沟通林淮的事,肯定毫无用处!人家毕竟是父子,威逼利诱在一根筋的武定侯面前都不会好使,只有大长公主或者老和尚来闹一闹,或许能有些收获,而今不同,秦无病攥着武定侯的生死,至少武定侯觉得是,貌似眼下只有秦无病能让他守住先帝的秘密,同时还能是武定侯。
武定侯垂下头,秦无病看着仍在恼怒中:
“你占尽了好处,偏还做出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我也不跟你废话,今日便说定了这事,你同意,我即刻进宫,保证皇上和大长公主不会再来多问你一句,你不同意,我也即刻进宫,保证让你今日便不再是侯爷!”
武定侯慢慢抬起头,试探的问:“你保证皇上和大长公主不会再问?”
秦无病冷笑一声道:“我更有把握让你失了爵位!”
……
秦无病满面春风的出了武定侯府,这一趟真是没白来,不仅解决了皇上的心病,顺带手还把林淮的事谈妥了,不管怎么说,林淮的二哥刚刚过世,林淮想要娶亲也要等到明年,但分出去单过还是可以提前做的,武定侯说这几日先将府中财物归拢一番,虽说林淮是庶子,但也应有一份家产。
秦无病不关心这些,哪怕林淮净身出户,他也有能力让林淮过的比武定侯府好!但念在武定侯对林淮还是疼爱的,只不过是方法不对,这种时候怎能不给武定侯做慈父的机会?再加上林淮的伤势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好利索,着急也没用。
凤鸣见秦无病兴高采烈的样子,以为是问出了什么,忙问道:“你这就不怕皇上对你疑心了?连大长公主都没问出来,你只吃了顿午饭便问出来了……”
“谁说我问出来了?”秦无病笑呵呵的:“先陪我进宫吧!这一天不知道来回多少次!”
“那你高兴什么?”
“今日将大哥分府单过的事说定了,婚事也说定了,怎能不高兴?”
凤鸣惊道:“皇上让你办的差事呢?忘了?”
“废话!忘了还敢进宫?”
“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就对了,回头再跟你细说。”
……
秦无病再进宫,被德全带至含德殿,秦无病不免有些忐忑,这个地方他来过一次,皇上说过这里的太监都是聋哑之人,先帝若是见大臣有机密之事商议,大多都是来此。
显然这一次对皇上来说,也是机密之事。
二人在院中熘达了一会儿,皇上没开口问,秦无病便没有主动答。
“父皇曾不止一次说过,九叔更适合皇位。”
皇上终于开口了,秦无病只觉瞬间便出了一身的汗。
“父皇御驾亲征那次险些回不来,朝廷上下包括皇祖母都希望九叔继位以稳定朝局,但九叔只肯监国……父皇临终前留下两份遗诏,我之前想不通,如今才想明白……”
“皇上没想明白!”秦无病赶紧打断皇上:“先帝之所以会留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