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害,我昨晚也决计没从少林寺中掳去一位少林高僧。你们有许多事不明白,我也有许多事不明白。”
玄难道:“不管怎样,这小姑娘总不是我方丈师兄所伤。想我方丈师兄乃有道高僧,一派掌门之尊,如何能出手打伤这样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再有千般的不是,我方丈师兄也决计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乔峰心念一动:“这两个和尚坚决不认阿朱为玄慈方丈所伤,那再好没有。否则的话,薛神医碍于少林派的面子,无论如何是不肯医治的。”当下顺水推舟,便道:“是啊,玄慈方丈慈悲为怀,决不能以重手伤害这样一个小姑娘。多半是有人冒充少林寺的高僧,招摇撞骗,胡乱出手伤人。”
玄慈与玄难对望一眼,缓缓点头,均想:“乔峰这厮虽然奸恶,这几句话倒也有理。”
阿朱心中在暗暗好笑:“乔大爷这话一点也不错,果然是有人冒充少林寺的僧人,招摇撞骗,胡乱出手伤人。不过所冒允的不是玄慈方丈,而是止清和尚。”可是玄寂、玄难和薛神医等,又哪里猜得到乔峰言语中的机关?
薛神医见玄寂、玄难二位高僧都这么说,料知无误,便道:“如此说来,世上居然还有旁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了。此人下手之时,受了什么阻挡,掌力消了十之七八,是以阮姑娘才不臻当场毙命。此人掌力雄浑,只怕能和玄慈方丈并驾齐驱。”
乔峰心下钦佩:“玄慈方丈这一掌确是我用铜镜挡过了,消去了大半掌力。这位薛神医当真医道如神,单是搭一下阿朱的脉搏,便将当时动手过招的情形说得一点不错,看来他定有治好阿朱的本事。”言念及此,脸上露出喜色,说道:“这位小姑娘倘若死在大刚掌掌力之下,于少林派的面子须不大好看,请薛神医慈悲。”说着深深一揖。
玄寂不等薛神医回答,问阿朱道:“出手伤你的是谁?你是在何处受的伤?此人现下在何处?”他顾念少林派声名,又想世上居然有人会使大金刚掌,急欲问个水落石出。
阿朱天性极为顽皮,她可不像乔峰那样,每句话都讲究分寸,她胡说八道,瞎三话四,乃是家常便饭,心念一转:“这些和尚都怕我公子,我索性抬他出来,吓吓他们。”便道:“那人是个青年公子,相貌很是潇洒英俊,约莫二十**岁年纪。我和这位乔大爷正在客店里谈论薛神医的医术出神入化,别说举世无双,甚且是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怕天下神仙也有所不及……”
世人没一个不爱听恭维的言语。薛神医生平不知听到过多少和我颂赞誉,但这些言语出之于一个韶龄少女之口,却还是第一次,何况她不怕难为情的大加夸张,他听了忍不住拈须微笑。乔峰却眉头微皱,心道:“哪有此事?小妞儿信口开河。”
阿朱续道:“那时候我说:‘世上既有了这位薛神医,大伙儿也不用学什么武功啦?’乔大爷问道:‘为什么?’我说:‘打死了的人,薛神医都能救得活来,那么练拳、学剑还有什么用?你杀一个,他救一个,你杀两个,他救一双,大伙儿这可不是白累么?’”
她伶牙俐齿,声音清脆,虽在重伤之余,又学了青城派这些人的四川口音,但一番话说来犹如珠落玉盘,动听之极。众人都是一乐,有的更加笑出声来。
阿朱却一笑也不笑,继续说道:“邻座有个公子爷一直在听我二人说话,忽然冷笑道:‘天下掌力,大都轻飘飘的没有真力,那姓薛的医生由此而浪得虚名。我这一掌,瞧他也治得好么?’他说了这几句话,就向我一掌凌空击来。我见他和我隔着数丈远,只道他是随口说笑,也不以为意。乔大爷却大吃一惊……”
玄寂问道:“他就伸手挡架么?”
阿朱摇头道:“不是!乔大爷倘若伸手??架,那个青年公子就伤不到我了。乔大爷离我甚远,来不及相救,急忙提起一张椅子从横里掷来。他的劲力也真使得恰到好处,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那只椅子已被那青年公子的劈空掌力击碎。那位公子说的满口是软绵绵的苏州话,哪知手上的功夫却一点也不软绵绵了。我登时只觉全身轻飘飘的,好像是飞进了云端里一样,半分力气也无,只听得那公子说道:‘你去叫薛神医多翻翻医书,先练上一练,日后替玄慈大师治伤之时,就不会手足无措了。”
玄难皱眉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朱道:“他好像是说,将来要用这大金刚掌来打伤玄慈大师。”
群雄“哦”的一声,好几人同时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有几人道:“果然是姑苏慕容!”所以用到“果然是”这三字,意思说他们事先早已料到了。谁也不知阿朱为了少林派冤枉慕容公子,他迟早与少林寺会有一番纠葛,是以胡吹一番,先行吓对方一吓,扬扬慕容公子的威风。
游驹忽道:“乔兄适才说道是有人冒充少林高僧,招摇撞骗,打伤了这姑娘。这位姑娘却又说打伤她的是个青年公子。到底是谁的话对?”
阿朱忙道:“冒充少林高僧之人,也是有的,我就瞧见两个和尚自称是少林僧人,却去偷了人家一条黑狗,宰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