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在单猛和一绿一红两个少妇之间有过短暂的交锋,且以单猛吃了少许暗亏而告一段落,所以单盈盈对此颇为耿耿,若不是因为身在长安,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怎会善罢甘休?
她并没有被红拂那记诡异的削发手段唬住,要对付这种远程攻击,可以凭借身法步法强行抢进、从而进行贴身近战,这就好像兵器对决中长兵器与短兵器相斗,都是同样的道理。
而她之所以没有选择继续跟对方死磕,一方面是因为不明对方的来路,唯恐招惹了官府力量,二是因为她觉得真若是打起来、己方虽然不惧对方,却也没有什么胜算。
然而此时这个身穿红衣的少妇以反讥的口吻再次提起了“武功”两字,她就再也无法忍耐了。
没完了是吧?真以为我们怕你?
当即掣出腰间那两支判官笔,却是看向羽裳说道:“此前我在我家店门口写对子,你却在旁边冷嘲热讽,想来你也懂得判官笔咯?”
羽裳立马寒着脸怼了回去:“懂得不多,比你强点。怎么?你敢跟我切磋一场么?”
在羽裳看来,刚刚的较量还是她吃亏了,帷帽被人家用劈空掌打飞了不说,还险些摔一个仰八叉,虽然最终由于红拂的出手得以缓解,但是那后仰的姿态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不敌,很是丢人现眼。
若不是因为李智云喝止,她绝对会冲上去近身缠斗那个叫做单猛的中年人,同样的道理,同样的方法,单盈盈都能想到用近战的方式破解远程攻击,她当然更能想到。
可是她咽不下这口气啊,随时都想找个由子再跟那个单猛再打一场,却没想到这机会来得如此之快,红拂跟这位单大小姐怼上了,而这位大小姐似乎更想跟自己比斗一番。
怎么?害怕红拂,看不起我绿扇?正好!就拿你单大小姐出气了。
她看出了对方擅长使用判官笔,便故意激怒对方,就在判官笔上说事。果不其然,单盈盈顿时大怒,说道:“好,咱们就在笔上见高低!”
单盈盈对自己的判官笔法一向自负,因为她在家传武功判官笔法上确有造诣,其造诣已经超过了她的两个哥哥。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单二爷单雄信,只因嫌弃判官笔书生气息太浓,因此不屑习练,便从家传武学中自行研悟了一路槊法,又花费重金求购了一把金钉枣阳槊,从此专心修炼槊棒攻杀之法,再也不碰判官笔等轻型小型兵器。
但是即使是修炼了槊棒、武功已经到了横扫全国绿林各山头的单雄信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妹子确实是把他单家祖传的判官笔法发扬光大了,练到了极为精深的境界。
单雄信曾经放言,说当今武林但凡使用判官笔的武者,无人是他妹妹单盈盈的对手。
全国绿林的总瓢把子都给出了如此评价,单盈盈当然因此而骄傲,继而自信乃至自负也是人之常情。判官笔领域无敌啊!
“亮你的兵器!”
单盈盈执笔在手,摆出了单氏判官笔的起手式,起笔丹凤朝阳!
亮出起手式后却并不急于进攻,只因羽裳还空着两手,既然相约比试判官笔,虽然没有义务给对方提供武器,却总得等对方拿来兵器才好开始,不然就不是比试武功了,而是生死对决,她们两个女人之间当然到不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羽裳的神色更寒,双手在腰间一抽,似是抽出来一条原本围在腰间的裙带,然而当这裙带现出之时,却带出来两道寒光,引得旁观众人一阵惊呼,那是什么?
就连李智云都忍不住惊异,因为他看见的活脱脱就是两条银蛇,被羽裳握在双手之中,蜿蜒扭曲着银白色的蛇身,扭动时便有道道寒光闪烁,直刺得人们睁不开眼睛。
“蛇!”
单大小姐也被吓了一跳,从小在山西长大的她对这种软骨动物很不适应,登时面色有些苍白。
只有羽裳自己知道,此刻她握在手里的并不是真蛇,而是用银片银锁银丝制成的蛇形判官笔。
这对银质判官笔的特点就是软,围在腰间时可以压扁为一条裙带;但是它也可以硬,运用时注入内力,它就能变成一根银制判官笔,乍一看与真蛇无异,攻守间可直可弯,可硬可软,如何掌控,存乎一心。
羽裳没有给单大小姐太多的时间去适应,一步冲出,尚未到达单盈盈身前五尺之内,一双银蛇已然电射而出!
双笔点两脉!正是高丽青龙派的判官笔法!
没错,她的确是跟着李智云学了一招双笔点八脉,但是她觉得此刻她根本用不着这样“高级”的武学,只需使用父亲传给她的双笔点两脉就足够了。
也不知是被银蛇吓着了还是恶心着了,总之在最初的几招里,单大小姐很是被攻了一个手忙脚乱,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有几下差点就被羽裳点中穴道。
看了这一幕,李智云顿时恍然,心说原来如此!
原来高丽青龙派的双笔点两脉并不如同系统数据库给出的评价那样垃圾,其原因全在使用的兵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