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之停了脚,也没继续追,她猜林擎就是去军械库,这令她心乱如麻。
中文舒一口气,马场简单。
中文也点头,虽说肥肉有三块,但最多也只能啃下一口,自然要捡最容易得手的。
燕绥嗯了一声,便有一人上前带路,几人从坟头里出来,中文回身,看见唐大公子又铺开了他的画纸。
原以为他们敢从川北横穿胆子已经包天了,没想到这几个人的胆量就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
……
……
兰旖发现自己甩不掉唐慕之这个跟屁虫。
她正彷徨着,忽然听见身后沙沙的脚步声,似有大队人马接近,她警觉地回身,就看见黑暗尽头黑色的轿子,轿子里一人掀开轿帘,对她微微一笑。
她看见了,唐慕之自然也看见了,她比兰旖反应快,立即冲进林擎所在的那一层楼转了一圈,发现人一个都不见。
而湖州对于文大人意义不同,而且湖州大军已经暂时被抽走,一旦陷入铁蹄,文大人必定伤心悲愤,定要千里驱驰,可殿下怎愿意文大人置身险地?
中文把帕子递到燕绥掌中时,却听见燕绥以极低的声音吩咐了几句。
因为她有全天下的动物做她的侦察兵。
唐城里,文臻听见那句问话,便深吸了一口气。
中文心中唏嘘。
他凝视着黑暗中燕绥的侧面,心想殿下冒险穿越川北还要搞事,寻常人定然以为他是傻了,被朝廷如此兔死狗烹,还在兢兢业业帮助对付门阀?又有几人能猜到,他是为了文大人呢。
械库做仓兵,一人在马场喂马,一人的亲戚在粮草库。还有一个和唐城巡城司的司官有姻亲,都用得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做什么,心里乱糟糟的,既不愿意唐家遭了这几个人毒手,也不愿意这几个人尤其是燕绥死在唐家围剿之下。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她却惊得连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这半夜三更的,这几个搞事精出现在川北,然后一个不见,这是要对唐家下手吗?
而林擎十分警觉,似乎察觉了什么,她一个晃神,竟然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自己那位万事在心的哥哥,最近一直留在唐城,到底是什么盘算?
唐慕之毫不犹豫一掌拍在了还在发愣的兰旖背后。
殿下每一份心意,都是以铁血山海为证,却又不曾说出口的誓言,但愿文大人能明白。
曾不凡眼底露出兴奋之色。
既如此,便亲身冒险,先为她掐灭这危险的火苗罢了。
中文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无声掠下了山。
“父亲!”
那个马场的喂马人便悄然回去,过不多时,底下有细微的灯光闪了闪,这是无事可动手的信号。
她一直跟着林擎,往城西而去,眼看林擎身后渐渐汇聚了好几个黑衣人影,她越走越心惊,因为那个方向渐渐荒僻且管制,那是唐家军械库所在地。
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燕绥这边一出来,夜色中人影闪动,他带来的精锐也显出身形,一行人跟着那带路人,默默翻越山岭,专门走那偏僻小路,一直到了一处山岗上,站在山岗上向下看,曾不凡指着左边道:“那边是马场。”又指右边,“那边是粮草库。”接着指两者中间更远处一座铁黑的堡垒,“军械军备多半在那里。但是大多是铁家伙,拖不走烧不掉,防守严密更是空前绝后,大军来都奈何不得。咱们人手少,时间紧,我建议就对马场下手,马场兵力较少,畜生又容易乱。”
所以一直到了客栈,她才无奈地停了脚,发现自己把情敌给带到了燕绥的身边。
燕绥忽然对中文招了招手,中文过去,燕绥伸手,中文立即会意地掏帕子,曾不凡看见,不屑地哼一声,转头走开。
今晚的唐家,到底有没有准备?
听兰旖的口气,文臻却好像去了唐城,这两人为什么不在一起?
他看向燕绥,燕绥凝视前方黑暗,道:“那便马场。”
这半夜三更的,林擎去哪里?
他霍然抬头,眼神惊讶,但随即掩去,低下了头。
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先解决一个!
这让她很不甘心,正要换个方向继续走,忽然看见楼上窗口人影一闪,一人掠出,看身形好像是林擎。
她脸色雪白。
如果唐家真要起兵,必定先从平、湖、定、三州燃起战火!
又凑近燕绥,低声道,“这些年给足了银子,又有家小在我们手上,放心。”
林擎既然去了那里,那么燕绥呢?燕绥也是在那里吗?
从川北的粮草军械库设置来看,临近川北重要河域川江,而川江往南而下,支流通往湖州境内。
半晌她嫣然道:“唐先生是个聪
兰旖咕咚一声便倒。唐慕之扛着她随便往林擎房间里一扔,转身就跟着林擎的身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