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风波表面上看似雨过天晴,但月明心里清楚,他们感情之中最大的那颗毒疮谁都没敢捅破。
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会有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若不洁身自好,怕是会像罕土司一样墙内墙外栽满花。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云开虽然接受了新式教育,但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男人。他给的自由是有条件、有限制的,他身为男人的权威不容挑战。
所以,像昨天那样吓一下、闹一下就算了,难不成真的悔婚赌气回昆明啊?云开说过,生气归生气,又不是不爱你。她现在也是这样,生气归生气,又不是不爱他了。
她闹得天翻地覆,他哄得轻描淡写,不都是仗着这一点么?
再说了,两家结亲不仅仅因为她和云开的两情相悦。她可不会天真的相信凭着父亲和查尔斯就真能在暹罗拿到行船执照,真能在东南亚各个小国布下天罗地网。云开家手握宝盒不知该如何打开,兰应德就拿着钥匙来了。她还能真不懂事,凭着一时意气就让这亲事黄了?让自己亲爹又辛苦的另外开辟战场。
算了,就这样吧!人呀,难得糊涂!哪家过日子要是把所有事都算得一清二楚,那就是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本以为自己打砸妓院已经是本年度最大的事了,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刷新了她的认知,让她感叹自己果然年纪小、见识少。人啊!还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只要活得久,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遇上。
首先是自己表哥安克俭,他竟然是钟洛虞口中海难死去的初恋情人。她目瞪口呆的听完安克俭将两人的故事讲完,接着晚上云开又给她放了个大雷,钟洛虞要给苏时越做二房,成礼那日让她早点过去陪钟洛虞。
月明冲他咆哮:“你不是说这道选择题很容易,就是大傻子都不会选错么?钟小姐怎么还是遭了毒手?”
云开一脸疑惑:“你反应怎么这么激烈?你把时越纳妾听成我纳了?”
月明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咒骂着苏时越:“我早就提醒过钟小姐苏时越不是什么好玩意,没想到她竟然因为赌气连二房都愿意做。我得跟安表哥说,让安表哥去救她。”
“啧!”云开不满的咂嘴:“我的朋友不是好玩意,你表哥就是了?你表哥要是好人能这么多年瞒着人家姑娘自己还活着?”
月明才不听他这一套:“在暹罗妾和佣人有什么区别?要不是钟小姐伤心影响了脑子苏时越能趁虚而入?钟小姐可以和安表哥堂堂正正结婚何必去做苏时越的妾?他们两个又不是没有感情,男还未婚、女还未嫁,再续前缘也是美事一桩。”
云开苦口婆心劝道:“他们的叁角恋我劝你还是别管,他们叁个已经够乱了,你再搅合进这破事那就是乱上加乱。既然钟小姐决定跟了时越,祝她幸福就行了,别去搞一些节外生枝的事。”
月明不服:“可钟小姐又不爱苏时越,她爱的是安表哥。”
云开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她不爱时越?就算她不爱,她同意当时越的妾那也是经过权衡利弊后的选择。人家的选择又不一定是错的,你为什么要干涉人家?再说了,你敢保证她和安克俭和好后就能顺顺利利走到最后。安克俭的父母怕是不会答应吧?”
月小姐气结:“她选那个日子一看就是赌气好不好?”
云开觉得自己这个未婚妻真是太闲了,尽操些没有用的心。他把气鼓鼓的月明拉近怀里,摁在自己腿上:“钟小姐选择和安克俭一刀两断,说明安克俭给她扎得那根刺太深了,他们之间的误会只是旁观者觉得无足轻重,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根刺扎得有多深,扎进心里有多疼。你现在轻描淡写的让她原谅安克俭合适么?你以为横在他们面前的单单只是家里的反对和阻挠么?他们自身的性格就决定两人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
“可是......”月明还欲争辩,被云开强势打断。
“我劝你别去跟脑子发热的人讲道理,谁都不会听你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是枉然,闹出风波时越定不会肯善罢甘休,到时候那才叫一个热闹。”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月明垮了肩膀叹气道:“我只是想让这两个曾经相爱过的人知道,钟小姐未曾背叛,安表哥也未曾抛弃。”
“安克俭和钟小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有缘无分。往事就让它随风去吧!过日子,得往前看。”
月明瞅着云开怪声怪气道:“你也真够晦气的,自己还没结,就得帮姓苏的当两次伴郎。我可干不出这种事,后天不睡到吃午饭我是不会起床的。苏时越可别妄想一妻一妾都劳烦我,给他脸了。”
云开遗憾的摇摇头:“的确得劳烦你,不过不是做伴娘,你得去帮钟小姐准备新房的东西。到时候你大买特买,别替时越省钱,让钟小姐的脸面好看一些。”
月明抖着肩膀冷笑:“你这是让我提前学起来,省得以后你纳妾我不知道该怎么操办慌了手脚么?”
云开哈哈大笑,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下:“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