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显然还在纠结着,手指不停的从房间内的华丽的装潢中划过。
“嗯········可,话虽这么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漏瑚实在是受不了了,真人到底是像谁啊,才诞生了7个月烦人的不像话。
“品味很差啊,这房间。”
“啊?就因为这?”
漏瑚的头上爆发了一次微型火山喷发。他眯起的独眼上划出了像山峰一样圆滑的曲线。
“多俗气啊。亮晶晶的壶和金闪闪的狮子雕像,还有这格格不入的廉价橱柜。”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最近总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罗里吧嗦的!”
漏瑚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心累,虽然说真人是他们一伙的首领,漏瑚虽然是他们中间最强的,但是真人是他们中间潜力最大的!
不过,这种不靠谱的性格实在是无法让他接受。
“是电影啦。”
“电影?那种给人类的外表打磨光滑了,再涂上漆的玩意有什么意思?给屎盆子镶上金边,就会变成饭盆吗?”
“能够拿来研究灵魂构造的参考哦。”
真人露出了那种暧昧不清的笑容,对漏瑚来说是很讽刺的那种。
如果人类能够看到他的话,应该会觉得此时的他就像小学生在奇怪的地方学会了什么知识都炫耀了出来,周围缠绕着洋洋得意的空气吧。
“说实话,我也觉得电影的内容没什么意思,但我倒是并不讨厌人类在视觉上的审美。即便如此,这个房间里的颜色实在是太过于辣眼。”
“净说你那些幼稚的屁话·····要是觉得有碍事的东西,帮你烧了扔了怎么样。”
漏瑚虽然嘴上对真人的啰嗦有些嫌弃,但是他也不会为了这些无所谓的东西去争辩,自己家的孩子就哄着吧。
“不,我要自己去寻找能静下心来的地方。”
“什么?喂,你要去哪?”
不等漏瑚问出来真人的目的地,真人已经潇洒转身挥了挥手,像一阵风一样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真是的。就算是因为他诞生于人类的恐惧之中,这家伙作为咒灵未免也太轻浮过头了,还电影,电影什么的·····”
漏瑚一边嘀咕着各种抱怨,一边从怀中掏出烟管吊在嘴里。
漏瑚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老妈子,这就是养孩子的痛苦吗?
他已经六个月没有新的烟草了,这个烟草有点潮湿了····
漏瑚的兴趣是收集咒物,这个烟管也是特制咒物,吸一下就能发出尖叫。
人类大脑熏制成的烟草太脆弱了,潮湿之后惨叫起来不是那个味。
“不过啊,真人这个家伙······”
漏瑚用独眼扫视了一圈房间。
“·····被他这么一说,就连我都开始觉得这房间俗气了。”
“——————【花御的话】”
“所以我都说了叫你闭嘴啊!!痒死了!!”
可怜的漏瑚和花御像极了叛逆期的孩子离家出走后的吵架夫妻······
惬意而又舒适的隐居之所,得靠自己的双脚才能找到。对真人来说这句话是根据人类的那句【美好生活得靠自己的双手打造】中得来的。
不过这更像是一句屁话,所有人更像是盲目的追求着钱财,而忽略了更多,最后只剩孤独。
真人漫步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道路上,遇到红绿灯都会左右转弯,从不等待。
有时也会跟在散步的野猫后面,又或者是朝着自己中意的云前进。
更多的是跟随着看中的人类,忙碌的男人,无拘无束的女学生,愁苦的上班族·······跟在他们身后感受着他们的日常,反正他们也看不到。
这种尾随对真人来说更像是在看一部部真实的纪录片。
不过看的越多,真人越来越感觉人类真是个滑稽的生物了。
这里明明是属于人类的街道,可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走的比真人更加自由。
每个人被看不见的东西所禁锢,被限制在无法表述的规则里,压抑着自己的天性,为了生活奔波在广大深邃的都市中。
他们看不见头顶广阔无垠的碧蓝天空,就算偶尔仰望天空,也只能看见被高楼大厦切割后的天穹。
被那种真人无法理解的可笑理由所束缚,活得既狭隘又憋屈。
真人最开始看电影的时候总是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而争吵,为什么而哭泣,为什么而欢笑。
随着看的越来越多,真人虽然并不理解,但是还是学会了些词语来形容人类的状态。
比如,他们把这叫做伦理,他们把那些称为常识,他们把这唤作感情。
对真人来说,人类的灵魂在他眼中是透明的,灵魂更像是一种设定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