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一边应付着舅母突然其来的热情,一边抽空狠狠的瞪了眼王熙凤,王熙凤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朝她露出一个无奈之色。
还好没让宝钗虚与委蛇太久,大门方向就传来一阵响亮的鞭炮声,却是薛蟠把新娘接了回来,宝钗这才摆脱了王子腾夫人,跟着母亲去迎接新人,接待前来恭贺的女眷。
就这样忙碌了几个时辰,直到月上中天宝钗才赶紧向母亲告辞,着急忙慌的来到前院大厅,找到正和薛蝌闲扯的穆栩。两人上了马车后,宝钗第一时间便和穆栩道歉,“让你等久了,我这一忙起来,竟把时间给忘记了。”
“无妨,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闲坐一会罢了,倒是你今儿累坏了吧?”
宝钗锤了锤后背,“你不说还好,这一说我确实觉得腰酸背痛的,你今晚去折腾林妹妹吧,反正我是扛不住了,必须好好休息一下。”
穆栩笑着回道,“瞧你说的,好像咱们在一起就没别的事了?”
宝钗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穆栩无可奈何道,“得了,听你的总成了吧。先别说这个了,你趴下我给你捶捶腰。”宝钗本想说于礼不合,可随即就想起前次他说的话,略微犹豫了下,还是乖乖趴到了垫子上。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一下下敲击,宝钗舒服的哼了起来,过了好半晌,她忽然想起宝琴的事情,不禁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梅翰林一家?”
穆栩随意道,“对付他们家这种小人物,哪用你夫君亲自动手?我今儿已经给冯紫英打过招呼了,过几日就让那梅翰下狱候审,至于那个梅公子,没了他做官的父亲,有的是他的好果子吃。”
“这怕有些不妥吧,万一要是让御史知道了,恐怕会参你挟私报复。”宝钗担心道。
“我哪会傻到亲自动手,再说但凡当官的又有几个屁股底下干净的,绝对一查一个准,还怕找不到他的把柄?”穆栩毫不在意的说道,还有后半句话他没说,就算找不到把柄,也得给他制造出来,绣衣卫干这事正好轻车熟路。
既然穆栩如此说,宝钗也不再多言,毕竟对梅家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家,她也是非常厌恶的。
次日一大早,穆栩就给宫里递了牌子,上午巳时,估计大朝会已经散了,穆栩便携黛玉一同去了宫里。到了宫门口赵乐和夏守忠已在那候着,目送黛玉和夏守忠带着一堆拿着礼物的的小太监,向着后宫方向而去后,穆栩才在赵乐的指引下来了勤政殿,不想张成竟然也在殿内。
自从张成接管了绣衣卫指挥使的职位后,为了避嫌向来是深居简出,穆栩也许久不曾见过他了。穆栩先向徒祯行了礼,这才问张成道,“多日不见张大人,一向可好啊?”
张成恭敬的回了一礼,“世子有礼,下官一切还好。”
没等穆栩再说什么,徒祯便道,“正好东王世子也在,张爱卿把事情再说一遍,听听他的意见。”
张成应了一声,便给穆栩说起事情原委,原来是甄家被抄后,经过三司会审也给甄家一众人等定了罪。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谁曾想却在点算甄家家产时出了问题,只因按照从甄家抄出来的账本一对照,其中竟短了五百余万两银子。这可是非同小可,负责点算犯官家财的户部哪里肯背这个黑锅,当即就把事情捅到了御前,还一口咬定,此事必是负责抄家的官兵或者押送进京的人员所为。
徒祯闻讯大怒,也认为是金陵守备营或者绣衣卫出了问题,立刻下旨严厉申饬了金陵守备冯汉和绣衣卫指挥使张成,还道要不是看在举荐他们的人是穆栩的话,直接就要把两人革职严办。
两人接了圣旨,自是诚惶诚恐,当即从上到下清查了起来,哪知这查来查去,发现两方人确实从中克扣了银子,可加起来也不过十万两,这是完全符合抄家潜规则的。两个人不敢怠慢,连忙将这个消息上报给了朝廷。
穆栩听后,想起原著里甄家曾向贾家等故交寄托家财之事,便问道,“可曾查过甄家是否提前得知消息,将银子寄存在了亲朋故交的家里?”
张成直接否认,“按照陛下吩咐,绣衣卫已经排查过了,可以确认的是,因为事发突然的缘故,甄家根本来不及转移家财。之后我又命人提审了甄家一众账房,而从他们口里得知,甄家从十八年前开始,每年都有一笔银子流向不明之处,累计高达八百万两,完全不止账上短缺的五百万两。这件事从头到尾,全由甄应嘉一手操办,别人都没有插手的余地。”
“那甄应嘉怎么说?”
徒祯苦笑道,“甄应嘉那厮自进了刑部大牢,就一直闭口不言,对自己所犯大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朕有些恼了,便命刑部大刑伺候,哪知第二日就有消息传来,说他在牢里服毒自尽了。”
“这…实在是荒唐,那甄应嘉要是上吊自杀也就罢了,或许还能让人相信几分,可他好端端被关在刑部大牢,从哪里来的毒药。”穆栩有些不敢置信。
“朕也觉得很荒谬,而且甄应嘉被收押后,一直是单独关押,期间并没有人探视过他。出了此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