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转眼又是新的一年到了,正月初二这日下午,穆栩携黛和儿子玉刚从林府归来,还没进二门呢,就见杨安匆匆过来禀报,“世子, 宫里午后来了两拨人了,说是陛下有急事找您商议。”
穆栩有些疑惑不解,不知这大过年的能出什么事,但还是先将黛玉母子送回了后宅,然后换上朝服,向着宫里赶去。
到了勤政殿,看到兵部尚书齐斌、兵部侍郎史鼎, 还有勋贵代表北静王水溶、镇国公府当家人牛继宗皆在殿内, 穆栩便明白过来,这必然与南方战事有关。等他与众人见过礼后,徒祯命赵乐拿了份奏折给,他打开一看,果然发现写的是南边战报。
刚看了前半部分,他就皱起了眉头,只因那上面赫然写着,南安王率水师轻兵冒进,结果中了敌军埋伏,导致全军覆没不说,自己还被抓了俘虏。虽然他看过原著,提前知道了南安王会兵败一事,可这结果也太惨烈了。
看到后面还有战报,他便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还好后半部分倒是好消息。原来南安王兵败不久,趁着敌军放松警惕之际,朝廷大军突至,大破茜香国水师, 最终只让他们带着俘虏的南安王等人,逃回去大小船只十余艘。
“表…咳,东平王世子先前就料到南安王会有轻敌之败,不知对如今的情况有何看法,可要趁机灭了此国朝食?”
穆栩拱了下手,沉吟道,“从目前来看,茜香国已不足为虑,但朝廷还是不宜大举进兵。因为此国地处海岛,气候较中原炎热,多有瘴气蚊虫,咱们中原士卒大多不能适应,一旦军中发生疫病,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徒祯轻轻颔首,朝着齐斌问道,“齐尚书可还有话说?”
兵部尚书齐斌无奈的摇头,“是臣考虑不周,没有想到东平王世子所言的种种情况。”
“齐大人也是一心为国,有些疏忽也是可以理解。不知各位还有何不同意见?”
牛继宗给水溶使了好几个眼色,可水溶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好无奈出列,“陛下,南安王虽然大败亏输,丧师辱国。但还请陛下念在他们家几代为国戍边的份上,派遣使臣将其赎回来。”
一旁的史鼎也帮腔道,“陛下,就算不看往日之功,也得将南安王救回来,要不然实在有损我天朝国威!”
齐斌忽然插话,“万一那茜香国以南安王要挟,逼迫朝廷答应一些过份的要求怎么办?总不能就为了一个人质,就将前线将士的功劳白白浪费吧?还有,大家别忘了,因南安王之败,而丧生的那两万五千将士。”
“你们说得都有理,朕一时半刻还真有些难以决断,北静王可有教朕?”
水溶无奈的出列回道,“微臣才疏学浅,因此不敢献丑,一切都由陛下决断!”
徒祯暗骂了一声狡猾,又将目光转到穆栩这边。穆栩见状,只能出了个模棱两可的主意,“咱们远在神京城,又不知前线具体情况,我看还是先派人去趟茜香国,打探清楚他们的条件,到时再议此事不迟。目前朝廷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抚恤阵亡将士,封赏有功之臣。总不能因南安王一人之故,就不做别的了吧!”
齐斌和水溶立即异口同声的应和,“东平王世子言之有理!”,“东平王世子此乃老成谋国之言!”
“大善,那就令忠顺王暂缓回京,由他全权负责与茜香国交涉一事。”
一行人从宫门口出来,穆栩方要上马,就听后面牛继宗高呼,“世子稍待!”穆栩只好停住动作,回头冲牛继宗装傻充愣道,“牛世伯,可是找小侄有事?”
“嗨,这不是趁着过年朝廷休沐,老夫约了咱们勋贵一起在府上吃酒嘛!”
“小侄作为晚辈,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而…”不等穆栩将推辞的话说完,牛继宗就拉住他的手腕,嘴里说道,“令尊不在京城,贤侄就代表着东平王府,怎能无故缺席?再说方才北静王与忠靖侯已经答应,这会已先行去了,咱们也快些前去。”
“罢了,既然世伯如此说了,那我就走上一遭吧。”见没办法推脱,穆栩只得应了。
随着牛继宗来到镇国公府,进入正堂一瞧,穆栩心道,呵,这来的真够齐的,四王八公十二侯,除了已经除爵的,这能来的都来了,还都是各府的当家人。
看到他们二人进来,众人皆上前行礼,大家互相问候一番。牛继宗拉着穆栩来到上首请他上座,穆栩知道今日代表的是自己父亲,也没有推辞,就径自坐在了水溶旁边。不想侧头一看,隔着水溶坐的正是霍坤。不过这家伙这下总算老实了,坐在那宛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精神。
左顾右盼之下,发现西宁王府竟然没来人,穆栩不禁有些奇怪,便询问水溶,“世兄,怎么不见金家的人?”
水溶将头靠过来,小声回道,“小王也是才听说,西宁太妃身子有些不好,所以金家正在准备后事。”穆栩点头表示知道,随即就听水溶又道,“牛继宗这家伙将大伙找来,明显就是想商量如何解救南安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