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给即将出现的沉清夜任何眼色,甚至不敢去观察身侧那一双如炬目光的主人脸色,只能寄希望于他能听懂话里的言外之意,配合演这场戏。
“不,你们连畜生都不如,如果我没有妥协,你是不是也要一步步逼死我爱的人。”
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下一刻,只见周身裹着一股暴戾气息的沉清夜迈步穿过玄关朝客厅走来,轻启薄唇低哑嗓音里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带上了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和傲慢。
“方木配不上你,如果他识相就应该自动退出,而不是逼我动手。”
听到这话,司言绷得极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抬唇正要将酝酿好的话说出,却不料耳边暴发出一声怒呵。
她扭头一看只见此刻的徐教授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去咬断猎物咽喉。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此时的方木便如同彼时的徐云崖,这副姿态的沉清夜必定像火星一般将他满腔怒火彻底点燃,心脏霎时吊在了嗓子眼。
就在司言紧紧盯着徐教授的时候,却见他那一双有着说不出疯狂的眼眸望了过来。
眼神交汇间,有那么一刹那她从这一双布满渗人杀意的猩红黑眸里看到一种名为“父爱”的东西,只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宛如地狱中的撒旦般瘆人得很。
“沉清夜,接下来你只要敢动一步,我就会点燃煤气,到时候我们叁个一起死。”
耳畔每一个音节落下,她的呼吸便不由自主困难一分,扑通直跳的心脏快得似乎已经不能持续供血了。
徐教授因为世俗眼光被迫离开既是妻子也是姐姐的挚爱,在学校遇到徐云崖本以为是上天垂怜,却不料得到的是亲眼见到儿子已经凉透的尸体,接着便是挚爱受不了打击自杀的消息。
在孑然一身的情况下如行尸走肉活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穷途末路的人是最不怕死的。
司言在得知一切故事的时候早有这样的认知,只是却从未有过在这一刻这么害怕过,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惧就这么一点点席卷全身,令她如何强迫自己冷静都无法忽视。
就在她惊恐到极点的时候,却见徐教授一边蹲下来用匕首割断绑住她双腿的绳索,一边放软了声音对她说:“言言,你和她性格那么像,又和嫣嫣那么有缘,看到你就像看到她一样,我到底是舍不得杀你,你走吧!”
司言听到这话的刹那间,一个虽然冒险却可以同时救下叁个人的方案在脑海里蹦出。
她深知现在没有时间去多考虑这个方案的后果,于是努力稳定心神,未免开口暴露情绪朝徐教授点了点头,随后忍着双腿的麻痹站起来。
几乎是在司言站起来的瞬间,徐教授便向后退了一步,那只攥紧打火机的手就这么放在煤气罐前,以此震慑只有叁米远的沉清夜。
见状,沉清夜扯起殷红的唇角,自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宛如野兽般的轻笑。
在两人不约而同转过脸,叁道视线隔空碰撞之际,他漫不经心地将脑袋一歪,用有些轻佻甚至可以说色情的眼神在司言身上一寸寸挪动,就这么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言言,每一晚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每一个摆动,每一声娇喘,我都记得,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可惜这幅模样方木一辈子都见不到,因为就算我死你也是我的老婆。”
司言看着沉清夜用下流夹杂病态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他也许想到了同一个方法,亦或者是用一个能利用的点。
只是由他拉开序幕,她却不由得担心徐教授会不会相信,但是现在也由不得她去细细考虑了,只能配合他演下去。
“你无耻!”
在徐教授戒备的目光中,司言两叁步上前抬起酸软无力的手正欲打在沉清夜胸前,下一秒她两只挥舞的藕白手臂便被一对掌骨分明的大手牢牢桎梏住。
他望着她的那一双散发出丝丝危险的黑眸,宛如蛰伏在茂密的丛林深处盯着猎物,下一秒就会窜出来勒断猎物喉咙的毒蛇。
就是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却能一种温柔得不像话的语气说出极尽讽刺的话。
“每次上你的时候都是用这两个字来骂我,能换个词吗?”
“沉清夜,你就是个畜生。”
徐教授看着司言歇斯底里地嘶吼的同时小腿用力踢蹬着沉清夜,这一幕恍惚间和午夜梦回时常出现的梦魇重合在了一起,耳边好似再度回响起当年听到的绝望嘶吼。
“我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你怎么能不要我?”
在嘶吼声中,他脑袋里浮出的画面开始切换成另外一幅画面,灯红酒绿的街巷下,一道娇小的身躯倒在柏油路面,那素白的衣裙逐渐被殷红的鲜血所染红。
那段痛苦的记忆在这一刻越来越清晰,一根根逼出他颈侧骇人的青筋。
就在他沉浸在往昔痛苦的记忆无法自拔之际,一道熟悉的呼救宛如惊雷轰隆隆碾过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