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说这文秀才会不会选择入赘,如果他是真的对五姑娘喜欢到极致的话。”
看着失魂落魄的离开马车的文彦敬,张顺若有所思的问道。
盛长槐再次瞧了一眼远处装模作样对着好友解释的文彦敬,冷笑了一声。
“像文彦敬这种出身寒门的举子,如果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或许还真的会选取入赘这一条路,尤其是文彦敬这种人,寒门多贵子,越是出身不好,越是懂得机会的重要,文彦敬并不是十几岁的孩子,自然知道怎么选对自己更有利。”
张顺有些不解的看着盛长槐,他是知道自家侯爷的,就算是文彦敬愿意入赘,但是这种欺骗五姑娘,将盛如兰的清誉置之不顾的人,即便是文彦敬自己求着入赘,盛长槐也不答应。
“那您这是?”
不光是张顺不理解,就是傻大憨粗的李逵也有些不明白,自家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在马车里面,盛长槐咄咄逼人,文彦敬要么入赘,要么离开盛如兰,要不然,盛长槐会利用一切力量阻止盛紘把盛如兰许配给文彦敬,不仅如此,除非文彦敬高中前三甲,要不然绝对没有希望进入翰林院,只能等待吏部分派官职。
盛长槐也绝非信口雌黄,只要盛长槐少少透漏一点消息给海家,作为翰林院学正的海文礼,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忘恩负义,首尾两端的人进入翰林院。
如果进不了翰林院,等到吏部选官的时候,盛长槐这样的新贵,吏部的人自然会给几分薄面,把一个刚刚中举的进士,分派到偏远苦寒之地,不过是顺手为之,总得有人去苦寒之地,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呢,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一个文武双全的蜀县侯和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举子,傻子都知道该讨好哪边,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违规操作,新科进士,除了翰林院的,没几个能留在汴京,都是要外放的,就连盛家主君盛紘,都在灵州苦熬了好几年。
“你不懂,文彦敬这种人,要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是一定会选入赘的,即便是他心怀大志。这年头的读书人,都有些自以为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就是天将降大任之前的磨炼,卧薪尝胆,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越王勾践的那个好运气。但是文彦敬不同,他年纪不小了,又是家中长子,自然不是读书读傻了的,当然明白你家侯爷不是吴王夫差,如果有选择,肯定不会选择入赘。”
盛长槐是一点也不相信,一个不为盛如兰考虑的文彦敬,会对自家妹妹是真爱,宁愿入赘也要和如兰厮守一生,如果真是这样,文彦敬做盛家的上门女婿也不是不行。
但是,之前已经知道自己有可能娶盛家庶女盛墨兰,文彦敬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等到盛墨兰嫁到梁家,扭头就勾搭盛家嫡女,可见在文彦敬心里,是想和盛家结亲,至于是哪一个,恐怕并非十分在意。
张顺还想问点啥,突然看见前面的举子乱了起来,纷纷往前挤着,旋即就压下了心中的好奇,连同李逵一起,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挤到举子的前面去,无他,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放榜了。
没过一会儿,李逵就喜气洋洋的跑了回来,一到马车跟前就给盛长槐道喜。
“侯爷,中了,您排在副榜第一。”
会试放榜,参加锁厅试的勋贵子弟和有官职在身的举子,一旦过了会试,不与正常举子同榜,不占据正常考生的名额,今年是恩科,会试录取三百五十人,在三百五十人之外,另外有一张榜单,称之为副榜,乃是锁厅试的榜单,这个榜单人员没有定额,但基本上最多也就是二三十名。
考中会试在盛长槐的预料之中,但是没想到会是副榜第一,这还真是个惊喜,不过也并非没想过,今年锁厅试参与人数不多,副榜第一也没什么可以夸耀的。
这时候,盛长槐从看榜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乃是之前和盛长槐关系还不错的齐衡,看他喜气洋洋的样子,这一科也是中了。
“齐小公爷中了第几。”
盛长槐之所以笃定李逵知道,乃是因为齐衡是国公世子,按照常理,也应该参加锁厅试,当初入场之后,齐衡的考舍就和盛长槐隔着两三个人,在进入考舍之前,齐衡还给他说过,等他考中进士,就去求母亲亲自到盛家提亲。
虽然齐国公夫人有些势利眼,但是之前盛长槐机缘巧合救下了平宁郡主,让她免去了在大街上被千人看,万人瞧,再加上盛家今非昔比,齐国公府反而日渐衰落,齐衡就算不拿中进士作为筹码,平宁郡主恐怕也没什么心气在反对这门婚事。
但是,盛长槐当初就不看好齐衡,现在更不用说了,心中不禁对齐衡有些可怜,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盛家六姑娘,已经被自家亲戚顾二叔横刀夺爱了,甚至自己心仪的盛明兰,已经对顾廷烨生出了好感。
“顾廷烨啊顾廷烨,看你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友加侄子。”
盛长槐能预见将要发生的事情,刚才李逵已经说了,齐衡果然也中了,排在副榜第三,按照以往的惯例,锁厅试的副榜前三,参加殿试至少都是二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