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子这个人,盛家每个人对她的评价都不一致,盛明兰是晚辈,不好说什么,只说王大娘子太过于实诚,老太太是长辈,说话自然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说王大娘子就是个榆木疙瘩。
盛墨兰和王大娘子又心结,觉得她有些势利眼,和盛长槐还有盛明兰比她和盛长枫亲近,这时候咋不见她说什么嫡出庶出了,而王大娘子的亲生女儿盛华兰还有盛墨兰,倒是和她嫡亲的儿媳妇海朝云评价一样,说王大娘子耳根子太软。
唯独只有盛长槐的媳妇张大娘子,觉得王大娘子是个务实的人,今天倒是叫她给说着了,王大娘子从盛长槐口中得了一些保证,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拉着海朝云就回去商量,看怎么把盛华兰接回家来,接回来之后住哪。
“你这个婶娘就这样,没什么心眼,你和明丫头不像槐哥儿来似的恨不得天天来,好不容易聚到一块,也不知道和你们多说几句话,倒是叫你见笑了。”
张大娘子会心一笑,老太太总说这个大娘子怎么怎么样,好像总觉得她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到头来还是她给大娘子说好话说的最多。
“祖母不必如此,相公早就给我说过了,和婶娘打交道,比和其他人家的女卷打交道都轻松,我倒是很喜欢婶娘这个脾气,如丫头这点就像婶娘,我家那几个婶婶,也都挺喜欢如丫头的。”
看到张大娘子这样说,老太太顿觉有些欣慰,都说自家孙子盛长柏是最有老婆命的,海氏贤惠,什么都顺着盛长柏,但张大娘子也不逊色,除了不如海氏会管家,在相夫教子这一块,其实还比海氏超出一些,最让她满意的就是,没有寻常女人家的善妒的性子,前些日子英国公夫人说什么允许庄晓蝶生个一儿半女傍身,其实都是张大娘子在背后使力。
这种话,说一句就行了,不必弄拿出来提,老太太心如明镜,自然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扭头看着盛长槐,似笑非笑的问道。
“槐哥儿,给祖母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那么巧,忠勤伯爵娘子刚刚给了你大姐姐一个下马威,反过头来自家就被弹劾了,而且就那么妙,袁家除了袁大朗之外,其他人都不会受到影响,若说这里面没有你在搞事情,祖母我是万万不肯相信的。你什么性子,庄姐儿平日里你疼的跟心肝宝贝似的,你大姐姐和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竟然无动于衷,我就觉得你在当时谋划什么,现在看来,你竟然玩的这样大,连人家的爵位也给盯上了。”
盛长槐苦笑了一声,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自家祖母,这件事自然是他谋划的。
“槐儿没想瞒着祖母,只不过这种事情槐儿一个人可以办妥,没必要叫祖母跟着着急。”
“大哥哥,还真是你啊,来的路上我就觉得这件事很像大哥哥的手笔。”
盛明兰倒是没有丝毫惊讶,她虽然没有老太太那样明察秋毫,但有些事情,她和老太太一样心知肚明,比如盛长槐对杨无端的感激之情,和杨诗音似姐弟般的感情,一直都想找机会教训一下刘世美。
汴京之前的谣言她们也听到一些,刘世美求封家想要和封厚外甥女复合不成,恼羞成怒,喝醉酒后胡说八道,封家长房封厚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刘世美划清界限,将他当初妄图攀附逆王,求娶逆王娘舅远亲的事情抖搂了出来。
本来文远伯府在逆王一桉上就差点被牵连,文远伯府的太夫人做主,让刘世美和伯爵府分家单过,但文远伯看在兄弟情分上,平时还算照料,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出面澄清,自家和刘世美已经没半点关系,也是怕牵连到自家。
刘世美之前因为还来不及和逆王娘舅远亲家的女儿定亲,虽然被牵连,但证据不足,逃过了一劫,现在有前姻亲封家作证,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已经被定罪流放,这是去年逆王桉重提之后又一起桉子,汴京大家族还以为又要起什么波澜,还都紧张了几天,所以传的比较广。
综合之前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早朝上御史台弹劾袁家的事情,细细想来,吃亏的都是盛长槐看不顺眼的家族,文远伯府损失了一个庶子,封家丢了面子,现在袁家世子估计也要失去袭爵的可能。
还有,盛长槐手里有一批传播谣言的好手,就是盛家也只有老太太和盛明兰知道一些,所以盛长槐是有这个实力办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唐诗来过一趟汴京的事情,张大娘子也和老太太还有盛明兰打听过之前唐诗和盛长槐是什么样的交情。
“说说吧,你是怎么办到的。”
盛长槐苦笑了一下,老太太询问,他哪敢不说。
“其实没什么,说出来很简单,那刘世美自从和文远伯府分家之后,又因为和逆王桉有点牵连,虽然没有被问罪,但也因此丧失了公职,自然心情郁闷,这一两年经常在酒馆里买醉,孙儿不才,名下有个酿酒作坊,出了一款好酒,产量有限,除了供给樊楼等一些大酒楼,留了一些给之前天海候送我那个田庄的老兵们贩卖。”
原来,刘世美和伯爵府分家,最大的影响就是,他自己的开销,从此就和伯爵府无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