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雄武军一万零七百余人,除两人因伤病无法到场,一人因其父今日殡未到,剩下的,除去必要岗位,都在校场了,城防军有守城之责,厢军那边,大人并未吩咐。”
包雄半跪在盛长槐面前,丝毫不顾新任节度的颜面,这人看上去是个粗人,其实心细如发,最明白新官上任,除了收拢人心之外,还需要杀鸡儆猴立威,也最能看清自己的地位,所以这些细节,他一点都不在意。
对于包雄的做派,盛长槐早就十分了解了,全旭前些天在凤翔说的很清楚,别看包雄名义上是雄武军的一把手,没有安抚使的帅令,他能调动的,估计仅有骑兵营中以自家部族为主的那一个营,剩下的,就算是名义上的客军,雄武后军的黄都统,都不会听从他的号令。
俗话说,俗话说兵到一万,无边无沿,果然不错,也幸亏是现在的城市人口少,放到后世,现在名为秦州的TS市,可是很少有这么大的地方,一万人站在里面也显得有些空旷。
看了看拱卫在自己两侧的将官们,在瞧了瞧严阵以待的传令兵们,盛长槐才不仅不慢的对着一万多名士兵大声说道。
“本官是什么人,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本官来干什么,估计你们也猜到了。”
盛长槐的声音虽然不足以叫所有人听到,不过没关系,盛长槐每说一句话,就有传令兵们依次传下去,确保每一个人可以知道他说什么。
“大人是文武双全的蜀县侯,今天是来给我们发响的。”
盛长槐瞧了瞧包雄,这人也机灵,把全氏一族的人放到了最前面,有几十个人在盛淑兰出嫁的时候,盛长槐还曾经和他们见过,甚至还有四五个人,盛长槐当初在西北求学的时候聊过几次,年纪和盛长槐相仿,也算是故人了。
这些人对盛长槐的感官良好,所以敢在下面插嘴。
“不错,本官今天是来发响的,不过呢,规矩咱们得改一改,这次发响,欠大家的三个月饷银,不分高低,都是以足一贯发放,少拿一文钱,等会都可以来本官军账找我,谁敢贪墨你们的饷银,本官就要他的脑袋。”
不等下面开始交头接耳,盛长槐直接爆出一个惊天大消息,所谓足一贯,就是一千文,除此之外,平时士兵们拿到的一贯钱,其实只有八百文。
即便是这样,基本上除了大战开启,底层士兵能拿到全响之外,其余时间,领到手的只有半响,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大宋将士们有多么憋屈了,文官掌管财权,给将士们发放半响,美其名曰漂没,也不是说将官们就清白了,一贯钱分一千文的足一贯,和八百文的一贯钱,就是他们利用了民间和官方的一贯钱区别,不过比起文官直接克扣一半,将官们已经很良心了。
至于吃空饷,只有军中前几号人物才有这个权利和能力,中层将领,哪有这样的福利,只能耍耍这种小聪明。即便是全武,也只能严查吃空饷这种真正影响恶略的事情,将官们搞的小聪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西北苦寒,秦州这几个边州甚之,不给将官们一点实惠,谁还给他卖命,毕竟将官们的饷银,比起文官来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只要他们在其他地方安分守己,这点小瑕疵,基本上掌权的都不会计较。
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底层士兵们早就习惯了这种潜规则,只要能顺利拿到手这些,他们已经谢天谢地了,总比之前什么一季发两月,甚至一个半月,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虽然饷银还是那么不及时,但最起码每个月都能拿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些。
“侯爷,您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按照每个人一月一千文发放,三个月全部是全响,而且不看个头高低?”
这时候,哪怕是站在前排的全氏族人,也都激动的看着盛长槐,全氏一族人多示众,自然也有贫苦的,靠饷银养家的自然也有。大家族其实能享受到嫡系重点照顾的族人,基本上也就是和嫡支离的近的,其余的族人,虽然不是不管,但也只能是最低限度的照顾,家中男人有能力,那就过的好,没能力或者家里运气不好遭遇天灾人祸的,也就是比单门单户的贫寒人家好一些,能有族人帮派照料一下老弱,遇到别人欺负的时候,有族中长辈给帮忙出头。
“不错,你们没听错,是足一贯,也就是每个人,都能领到三贯钱,是三千文的三贯钱,不是什么两千四百文。”
得到盛长槐的确认,前面的士兵不用传令兵传话,一个个主动往后面传去,没过一会儿,整个校场的欢呼声几乎能传到十里之外,这哪里是补三个月饷银的,比之前半年拿到手的还要多,有些甚至是他一两年的收入了。
盛长槐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军士们消化这个好消息,他知道为什么大家会这么高兴,甚至于大部分人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心中也不由的在吐槽先帝定下的这个奇葩规定。
大宋西军名义上一个正军一千文,但也不是每个人能拿到一千文,当兵的自然也有上下等级之分,但却不是按照战斗力或者技术能力区分的,是按照身高,身高五尺八寸以上,月薪千文:五尺七寸以上,月薪七百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