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铁门推开,走出来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弯着腰的男人。男人推着张床,刚刚做完最后检查的女孩被换上了白衣服,面色苍白沉静如雕塑。
女人出了门就没再看后面,铁门分开两侧,他们在下个岔路口分开。她边走边脱白大褂,衣服下摆太长,动作大了就甩到墙上。这么一甩不要紧,余光中的白色忽然多了些色彩。
周围充斥的都是死人味,被这股味道泡久了,她对血腥并不敏感。
除非离得很近。
墙是灰黑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她伸出手犹豫不决,到底没敢摸上那片反光的粘滑,高跟鞋声音就跑远。
“我们要离开这儿。”
方思思抱着两个孩子快要睡着,一直坐在门口的傅霄突然过来晃醒了她。
“为什么?”
年轻男人从房间里寻找能做武器的东西,“有人发现我们了。”
方思思马上清醒,抱着女儿紧跟在傅霄身后。
“茗晗。”℉цщёηн.?Θм(fuwenh.)
祁凌向她伸出手,褪下自己手链套在她腕子上。
“希望还能见到你。”
属于孩子的告别时间很快,他们不能坐电梯,身影马上消失在楼梯拐角。
走廊里依旧安静,淡淡的腥味和隐秘处看不见的杀戮在同时进行。祁凌搭在椅背上的手不住冒汗,“吱嘎”一声,她吓得差点叫出来,回过头原来是窗户被吹开了。
枝桠上的叶在秋风中艰难度日,它们死死抱着树枝,在月光下悲戚舞蹈。大门那边扫过一道亮光,祁凌扶着墙壁想看得高一些却滑倒。
“唔”
小姑娘五官痛成一团,墙壁下凸出的钢管划伤了她的手臂。她艰难爬回屋子,从大窗户里看到叁叔的车子正开进来。
“茗晗”
茗晗他们是不能被叁叔发现的,他不会让他们走,说不定还会杀了他们。
祁凌爬到床上,手腕上漫出的鲜血落在床上又被泪水晕染,火苗似的摇曳蔓延。
“火”
她想起什么,拿起床头一盒火柴,是刚刚傅霄丢在这里的。她没用过这种东西,浪费了几根才点燃一根,手哆哆嗦嗦靠近窗帘,闭上眼睛心一横扔了上去。
隐火瞬间蔓延,空气中急遽升起焦糊味道。她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过火,火苗愈演愈烈,不断往上吞噬,烧过的布料萎靡蜷缩成一团五黑。
她才开始害怕,推开窗子放出滚滚浓烟。
安静的院子一下闹腾起来,不仅是因为小小姐房间着火,更是为了傅霄他们不见了。
“给我找人。”
祁鸣望着窗台出神,那里一枚尖刺上还沾着黑血。
“那小姐?”
祁鸣不耐地皱起眉,那间冒出灰烟的房间,他巴不得祁凌快点死掉。
“她也救。”
可是还不行,今晚他若是不在便算了,可是他在,祁凌就还不能出事。
屋外的骚乱惊扰了吕梅,这么多年她从没像今天这般不安过。汗珠不断滚落,紧张情绪沾染了旁边的女人,她放下纱布,惊奇发现珊珊的手动了动。
“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将落,珊珊便睁开了眼。她躺着,目光晃动不清,可还是看到门下的缝隙中有几个脚步匆忙的影子。
“那里”手在半空颤抖,指着门外,“有人。”
“这是什么?”
祁焱身上不该出现这样的颜色,所以他将淡粉捏在手里着实很扎眼。而且他红了耳根,最近他不断刷新黎秋意对他的印象,温柔也好细心也好,都找不出一丝生人勿进的冷冽。
“看看。”
她接过来展开,是条小女婴才能穿下的连衣裙。
“你”娇颜眼见绯红,热量从颧骨开始燃烧,一直蔓延到耳根和鼻头。
黎秋意害羞起来是和别人不同的,鼻子也会跟着红,并且会一同露出只有小姑娘才独有的躲闪眼神。
“你喜欢女儿吗?”
“嗯,你生的女儿一定和你一样乖巧。”
黎秋意将碗里的汤也喝光,她把裙子放到衣柜最下层,她和祁焱衣服的中间。男人进门看到这一幕,被她小心思逗笑,却没有戳穿,从身后抱住她吻吸娇软颈窝。
女人被他吻得连连吸气,再睁开眼已经到了厨房,白光被幽暗黄光替代,男人边走边脱了上衣,此时她正抱着他肌肉健硕的腰身,一只手还放在胸口。
一样的炙热,却与布料完全不同的手感。细腻的肌理,指尖传导温热,顺着血流直冲心口。她听到“咔”一声,男人裤子和皮带一起落到地上,露出子弹内裤包裹的庞然大物。
祁焱牵着小手掀开内裤边缘,黎秋意视线落在一边,听话拉下内裤。
一片茂盛黑林出现在余光里,清浅的膻味是男人独有的味道。各处都逃不开的男人气让她醉了,祁焱顺势扳正她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