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安一脸兴奋的骑在黑马的身上,驱策着这黑马在淮水的支流中奔跑着,激起了碎冰和冷水,宛如一朵朵美妙绝伦的冰莲被踏碎一样,气势恢宏。
壮硕的项安在马背上放声狂笑,身上的冰水早已被滚烫的热血蒸发,蒸腾着茫茫白气,快意无比。
“唉,年轻真好啊。”看着快活的项安,项梁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
“那么长时间待在这冬日的淮水中,项安大人真的没事吗?”蒋纯有些担忧的询问了一句。
“放心吧。”项羽盘坐在依旧昏厥着的项伯身前,丝毫不在意的笑了一声,“那小子的身体无论受了什么伤都不用担心,更别提生病了,这点冰水小意思。”
“不愧是项安大人,轻易就驯服了那样的烈马!”廖业已经热泪盈眶,攥着拳头感动着,“真是让人热血沸腾,为之折服!”
项羽木着脸看着廖业。
你管那叫轻松?
换个正常人我感觉就寄在淮水里了,你管那叫轻松?
“哈哈哈,总而言之,这次狩猎的意外之喜还真是精彩,就是老三......”项梁瞥了一眼躺尸的项伯,眼神飘忽,“老三他......哦,项安回来了啊!”
项安骑着那黑马过来了,项梁赶紧借着机会撇开了话题。
“叔父!四叔!大哥!”人逢喜事精神上,项安翻身下马,一脸兴奋的对着三人拱手。
“幼!这马感觉怎么样?”项梁高兴地拍了拍项安粗壮的臂膀。
“嘿嘿,那不用问,你侄儿俺看上的马,怎么可能差!?”项安志满意得的捶了下胸口,拍了拍黑马的脖子。
黑马看上去有些郁闷,但是也没有躲避项安的手,就是耳朵压低了一些。
“您看看这肌肉!您看看这蹄子!嘿哟,绝对是个千里马!”项安想要伸手去抚摸黑马的鬃毛,黑马却有些生气的咬了上来,项安赶紧避开。
“行了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项羽笑着锤了一下项安,“你跟人家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呢,再说了你看看,它脸还肿着呢,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项安一愣,扭头看去,发现那黑马的一张修长俊俏的马脸上,有着一块非常明显的肿块,根据位置来看,几乎可以确定是他刚刚揍的。
“这.....”项安茫然的看着伤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项安大人,用这个!”廖业彷佛献宝一样从自己怀里掏出了几片草药,满脸通红的凑到了项安的身边,“这个能消肿!”
“唉?啊?哦,谢了啊小业。”项安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廖业,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廖业递过来的草药。
看了两眼草药,又看了一眼项梁,项梁点了点头,项安也只能应下来,再次扭头看了一眼激动的廖业,项安才将草药揉碎,敷到了黑马的脸上。
“你从哪里搞来的草药?”蒋纯悄咪咪的凑到了廖业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上午我看到项安大人和马打起来的时候我就意识到项安大人估计会需要了。”廖业一脸骄傲的抱着胸,“别看我是粗人,以前在街上干架经常受伤,我多少也学了一点辨识草药的本事,别哪天凉在了没及时处理伤口上可就不好了。”
“......”蒋纯被整不会了。
这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就在众人欢快的聊天的时候,躺在地上,肋骨骨折的项伯,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首先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兄长,也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而是那匹黑色的骏马。
但是,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让他心死。
项安,站在那黑马的身旁,正一脸心疼的给黑马上草药,那黑马也不拒绝项安,只是安定的站着,看上去很乖巧。
血压,昂扬。
“噗——”一口老血从项伯的口中喷了出来。
“老——三——!!!”
“三——叔——!!!”
......
这次狩猎提前结束了,原因是项伯差点死了。
差点死了其实有点夸张,但是看项伯的精神状态......
嗯,差点死了。
用马车运回去的路上,还能听见项伯在马车里呻吟着“千里马,我的千里马......”之类的话,那充满怨气的声音听得马车外的项羽项安冷汗直冒。
项羽坐下的踢云乌骓怎么来的?
项伯买来,没骑上去,项羽驯服了。
项安坐下的大浪湍驰怎么来的?
项伯看上了,被踢晕了,项安驯服了。
项梁不由得感叹:“老三啊,看样子你是没有千里马的命喽,咱就别想啦,安安心心的骑枣红马就好了......”
项伯更难受了。
项安在淮水支流驯服的黑马被项梁用自己作的歌的名字命名为了“大浪湍驰”,项安驯服它的时候,就像是在淮水的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