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怀中抱着一瓶DRC,瓶身的长度甚至宽于她的腰,酒瓶重重坠在她的怀里,把她衬得有种羸弱的娇美。
她穿红色的长裙,裙摆的开叉几欲越过臀线,脚踩纤细的高跟,步伐却未慢过一分,遮去叁分之一面容的墨镜让她多了几分凌厉气势。
康达庄园的管家朝她微微敛身,绅士地邀请她上车,她委身坐进去,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不愧是恒泽集团掌权人的府邸,就连巡园车都是辉腾。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幢法式别墅的门前停下。
车门被管家从外打开,他单手遮在门框上,等女人从车上下来。
金色的高跟鞋落在理石砖上,阳光洒下来,脚面是炫目的白,管家想要接过女人怀中的红酒,却被女人灵巧地躲开了。
“抱歉,我应该亲自去接你的。”景泽彦早早等在了别墅门口,他坐在轮椅上,气质一如既往的温润。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一个小时前,给秦简投送了一份天大的“惊喜”。
是有关于秦繁为父母复仇的犯罪证据。
说来可笑,同为儿女,她从未想过当年秦怀宇和方竹媛的死有什么蹊跷,反倒是秦繁这个被他们“迫害”多年的儿子,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调查他们的死亡真相,并成功复仇。
她就说景家怎么那么倒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一连死了叁口人,还都是车祸身亡。
现在说得通了,人为的报复,再离奇都说的通。
橡木塞啵的一声被从瓶口拔出,透着醇厚酒香的红色液体被秦简倒进酒杯里。
景泽彦安静地坐在她对面,视线不住地在她身上流连。
她很听话,按照他信里说的那样,穿了最性感的长裙带着他送的红酒来见他。
不过他真希望她是为了见他而赴约,而不是因为他在信里说的那句,如果不来,那这瓶红酒就当是我送给秦繁的断头酒,才来赴约。
可惜啊,她那么冷傲的一个人,到底还是因为世俗情感而低下了她那高贵的头颅。
呵,他倒是有点羡慕起秦繁来。
红酒杯被她递到他手里,他捏着杯梗晃着杯底那抹艳丽的液体,脑海中已经浮现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于是举杯向前,“很高兴你能如约赶来,Cheers.”
秦简冷冷勾唇,并没有与他碰杯,只自顾自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景泽彦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跟着将杯中酒饮尽。
“景总,您叫我来这里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品一品这85万一瓶的La Romanee-ti吧?”
食指指尖在纤薄的杯口滑过,指腹被压出一条细痕,她轻轻一点,高脚杯便倒在了桌子上,发出噹的一声,像是开战前的鸣枪警示。
直到高脚杯顺势滚到地上,摔个四分五裂,景泽彦才垂眼一笑,再抬眼时,往日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已经消散不见。
他依旧笑着,但笑不达眼底,浑身多了几分冷意,就连声音也比以往喑哑了几分:“跟我结婚,我就放过他。”
秦简故意转了一下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黑金戒指,“怪不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景总至今没有伴侣,原来您是有抢占人妻的癖好。”
纵使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秦简的这番举动加言语刺激也还是成功的让景泽彦怒气上头。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如炬地盯着秦简,“这人中规中矩久了,就总会想玩点刺激的,你说对吗?秦繁的姐姐?”
秦简无所畏惧地将视线迎上去,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景泽彦的身影,手背上好像依旧残留着那滴液体的温度。
真是可笑,她一个见惯生死的人居然因为那一滴泪就让仇人之子节哀。
而眼下更可笑的是,在叁死一残的情况下,这人居然还想用秦繁的命,换她的人身自由,这是什么奇葩恋爱脑?
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等过完新年,我就跟你结婚。”
现在距离农历新年还有叁个多月,这足够让她和秦繁好好告别了,也足够找机会送秦繁远渡国外了,只要他能找机会出国,那之后的事就都好办了。
景泽彦当然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他没说话,只笑眯眯地盯着她,俨然一副笑面虎的姿态。
秦简见他不说话,就故意激他,“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和他断个干净,难道景总希望和我做爱时听到我叫他的名字?”
“就一个月,在你安排他出国之前,你必须跟我完婚,否则我手里的证据不知道哪天就会不小心丢在公安局门口,被某位警官捡走,你说到那个时候警方会给你多少时间,让你和他切断关系?”
景泽彦的指尖有节奏地扣动着桌沿,哒哒的敲击声在催促着秦简快速下决定。
“好,我答应你,但这一个月内麻烦您不要打扰我们,谢谢。”
景泽彦没说话,只深深看了秦简一眼,抬手按了一下挂在耳间的通讯耳机,“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