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没想到你也会选择在今晚行动,我的好室友。”肖润摘下口罩,面上露出轻松的姿态,实际却在暗处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秦繁没搭话,只突兀地朝他伸出手。
他警惕地后退两步,问:“你要干嘛?”
“匕首给我。”秦繁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了许多。
他犹豫着,他和秦繁虽然都干了雨夜杀人的勾当,但是他不确定秦繁是敌是友,万一他是无条件杀人,那把匕首给他,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小命拱手送人?
“还有一分钟,校巡逻队的人就会从这经过,不想被抓就把匕首给我,翻墙过去躲着。”
秦繁逼近两步,肖润一咬牙,把匕首塞进他手里,转身助跑几步,脚蹬着墙面往墙头一窜,眼看就要翻墙到胡同外边去。
结果脚踝却突然被倒在墙根处,没死透的男人给死死抓住了。
他撑着上半身在墙头上惊慌蹬腿,越慌越乱,好几下都没挣脱,直到秦繁用他给的匕首抹了那人的脖子,他才顺利翻过墙去。
一分钟的时间,短暂的他都来不及拉秦繁一把,让他跟自己一起跑。
“你在那里干什么?”
一墙之隔,肖润听见有人在询问秦繁,他脱力似的滑坐在墙根处,等待秦繁的回答。
雨越下越大了,明明秦繁离他更近,他却怎么也听不清秦繁的回答,就连别人的询问声也听不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墙头上突然冒出秦繁的声音:“走了,跟我去庆德老师那报道。”
……
窑炉里燃着熊熊烈火,湿漉漉的两个人被烤的干燥温暖。
夹杂着骨渣的灰白粉末被装进打粉机里,高倍转速下烧不掉的骨渣终于粉尘化。
庆德把打磨好的骨灰分给两个刚杀完人的年轻人,让他们自己处理最后的犯罪痕迹。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把骨灰掺进陶泥里,然后熬了叁天叁夜,将罪证制成了晶莹剔透的骨瓷杯。
庆德来了之后,用骨瓷杯冲了两杯咖啡,推给熬得双眼通红的两个人。
秦繁端起自己烧制的杯子,轻酌了一口咖啡,温度适口,没加糖,够苦够提神,于是一饮而尽。
肖润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是害怕,而是亢奋,用自己杀的人做成的骨瓷杯喝咖啡,只是想想就足以令他兴奋的睡不着,他压根就用不着喝咖啡提神。
“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吧,我可以帮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权利,金钱,女人,或者复仇。”
庆德目光看向秦繁,他身上围着帆布围裙,围裙下是老旧掉色的蓝色粗布工服,这身粗糙的装扮让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个院长或是教授。
“好。”秦繁没有任何犹豫思索,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其实权利金钱女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复仇倒是很有吸引力。
更何况庆德已经掌握了他的杀人罪证,他没有理由对一个握了自己半条命的人说不。
而且想要复仇,他就必须强大起来。
眼下看来,能在学校里帮他悄无声息处理掉两具尸体的庆德无疑是最好的投靠。
庆德人老成精,看出了他的目的,“说说看,你为什么想复仇。”
“为了让搅乱她人生轨迹的人血债血偿。”
“我以为你是为了你自己。”
自己?如果真的只有他自己,那他到是不用复仇了。
毕竟想弄死他的父母早晚会被他反杀。
他只是看不得他的宝贝因此承受自己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如果他们没有被坑到破产,或者是没有被谋杀,秦简就完全可以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哪怕身上背着外债,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不用她去做入殓师供养他。
她可以抽身去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养活自己,去走一条自己喜欢的道路,哪怕是结婚生子去过平淡温馨的生活也好。
可是有些人偏偏要把坏事做绝,那他又怎么能够甘心这些人潇洒无事的过一生?
只要他能力足够,他就一定会疯狂报复回去,他也要让那些人尝尝被破产和家破人亡逼到走投无路的滋味。
所以,他必须迅速成长,积攒实力。
而加入庆门就是最好的选择。
“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当关门弟子吗?”庆德看向秦繁的眼中透出精光。
秦繁摇了摇头,陶艺系一共32个学生,庆德只关照了他和肖润。
而他和肖润同时选择在雨夜杀人是巧合又不是巧合。
因为庆德私下曾意味深长地对他们说过,想要做出优质的骨瓷,只用化学原料和动物骨粉是不行的。
于是两个原本就存了杀人心思的人,想法意外地不谋而合,皆选择在雨夜,把自己早就盯上的猎物赶进胡同,想要杀人取骨烧灰做瓷。
是因为他做瓷的手艺比肖润好吗?还是因为疯子天生就喜欢疯子?
“是因为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