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交往其实无关咒术。尽管五条少爷很想直接把小姑娘拎走拆开看看,但鉴于她本人也很有意思,所以想同时享有两份乐趣的少爷便屈尊降贵多跑了几趟。
然后前几次的时间都浪费在了把她的名字叫清上。
“xià、xi i à xià。”小姑娘努力在地上加重四声调的标注。“用力说,假装你很生气的样子。”
“我现在就很生气。”大少爷也蹲在地上,使劲戳小姑娘鼓鼓的脸颊,“我就不能不管声调吗?xiá?”
“那是二声,已经完全换了个字。”小姑娘脸都戳红了,但她一点也不生气。
“哦?什么字?”
“霞,暇,匣、侠都是这个读音,还有其他很多字,但是没有夏。”小姑娘在地上写出一排文字。
“啧。”五条悟不耐烦了。
惠和津美纪也跟着他们一起蹲在地上,看文授课。惠一下子就学会了四声的发音,津美纪依旧不会,但是她能把文发的很标准。
五条悟不高兴的瞪了一眼小海胆头惠,又问文:“第二个字呢?第二个字怎么念?”
“wén,二声,前鼻音。”
“前鼻音又是什么?”
“就是鼻子通气时发出的en音,与之对应的是后鼻音,也就是鼻子不通气是的音。这个不影响,日语里没有后鼻音。”
“vén?”
“门牙不要碰到下嘴唇,嘴唇要嘟起来。中文里吻的发音是这个的叁声调,你就想像一下接吻就好了。”
“我说,你这个十岁的小屁孩说接吻是不是太早了?”五条悟伸手压压小姑娘脑袋,“早恋?”
“我只是在陈述知识点,方便记忆。”小姑娘拍掉他的手,“念念看?”
“文?”五条悟发出了很标准的二声,他得意地笑了笑。“好了,剩下那个我不学了,以后就这么叫你,知道了吗?”他冲文摇摇手指,接着一眼瞪向了身边的小海胆头。“但是你不准这么叫!你就只能喊姓!”
年幼的惠瘪了瘪嘴,但那不是他要吓哭了的意思,而是打从心眼里觉得眼前这个怪大叔脑子有毛病。
“文?文。文!”五条悟又叫了几次,那副自我满足的样子就像是做了叁天都大失败的手工终于在第四天做成了。“话说,你名字这么难叫,干嘛不改掉?就像你说的那个……那个……入乡随俗?”
当初她解释给他为什么她明明有自保能力,在禅院家一点呆不惯却还是待了两年的原因时,就用的这个词汇。文废了大篇的口舌才让他放弃是不是被夺舍了,是不是壳子里其实换了个人,是不是突然获得了上天启示这类怪谈小说般的想法。她一直都这么聪明又厉害,只是因为父母去世,环境骤变,进行了应激防御而已。
“有过啊,你没听见禅院家的人怎么叫我吗?”
“过去我才不管你是谁,现在嘛,他们叫你那个小丫头。”
“不如干脆叫我伏地魔算了。”文无语翻白眼。“禅院文禾,他们给我起的名字。不过已经离开那里了,我就不打算再使用了。相比起一个施舍色彩满满的名字,我还是更喜欢这个什么特殊意义也没有的旧名字。”
“离开那里,就把名字当作垃圾和束缚的象征抛掉,还真是小孩子作风。”五条悟拍着文脑袋嘲笑。
文再一次挥开他的手。“没有那边那个小孩子作风。”她看了一眼晒太阳的伏黑甚尔,“我只是抛弃了一个名字,他连自己的自尊都抛弃了。”
这些都是刚开始交往时,文还对五条悟容忍度比较高的时候的事了。等到混熟了之后,她就完全转变了作风,能用对骂解决的绝不好好说话,能用打架解决的绝不好好吵架,这两个假小学生就如同两个一母同出但因为年龄相差过大拥有代沟的兄妹一样,一天不折腾就谁都不痛快。
十六岁的五条悟并不喜欢小孩子,他觉得他们又蠢又吵,但文不同,她除了外观之外,表现得完全就是个大人,能和他无缝闲聊任何话题,毫无代沟。
想象一下,你有一个跟你格外合拍,无话不谈,又聪明又漂亮的好朋友,这个好朋友身高只到你的腰际,你可以随时把她举起来拎起来,像是狮子王电影里辛巴被举起来时一样;当你把她气到要打你时,你只需要摁住她的脑袋,她就怎么也碰不到你了,只好胡乱打空气泄愤,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有谁会讨厌这样的朋友呢?不想办法把人抱回家养起来就算不错了。
毫无疑问,五条悟就抱的是这样的心思,五条家的少爷自幼是要什么有什么,多养一个人自然也不是问题。
这也是他越来越频繁的骚扰文,让她跟他一并入学高专的原因。
“都说多少次了,我才十一岁。”文一遍遍跟他强调。
“你可以跳级嘛,反正你该懂的也懂得差不多了,绝对能跟上课程。”
“那就太张扬了,有危险。”文依旧摇头。
“蛤?不会吧?你这么强,应该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