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晏虽不愿意,但宝珠华既然执意如此,也不好忤孛她的意思,于是带领几人转向西北,向府中放置工具杂物的木棚走去。
尚未走到木棚前,宝珠华纤手一扬,示意众人停下。金玉瓜不解,正欲开口发问,就见宝珠华食指一竖,示意众人不要说话,随后纵身一跃,躲到了木棚旁的草丛中。
金玉瓜见状,也急忙带着其他人钻进草丛。众人刚刚藏好,就见一名老妪带着一个侍卫,缓缓向木棚走来。
宝珠华看了一眼田晏,指了指那个侍卫。田晏立即明白,凑近宝珠华的耳边,小声道:“那人也是府中的侍卫长,是马得胜的副手,叫高仁义。”
宝珠华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那个老妪。田晏皱着眉头,看了半晌,摇头道:“这……这老太太我没见过,应……应该不是金陵人士。”
金玉瓜闻听,悄声道:“胡说!不是金陵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田晏回头瞟了金玉瓜一眼,不屑道:“你们不也是外地来的吗?现在你们又在哪儿呢?”
金玉瓜正要反驳,却见宝珠华柳眉一翻、狠狠瞪了自己一眼,金玉瓜无奈,只得怏怏不再言语。
众人躲在草丛,将木棚前发生的事儿看得一清二楚。眼看高仁义被那老妪折磨的死去活来,一旁的铜玉瓜气不过,从背后抽出大斧便要上前阻止。宝珠华见状,急忙一把将他拉住,示意其不要冲动,对方是敌是友尚未清楚,不可轻举妄动。
没过多久,陈怡馨现身,与老妪唇枪舌剑。宝珠华见状,心中暗自盘算:“这老妪武功极高,陈怡馨定然不是她的对手,就算我们几人上前相助,也不敢保证能将这老妪擒住。倘若让她逃了,我们与陈啸天联手一事便会令天启老人知晓,如今之计还需按兵不动,看看形势再说。”
心中虽这样想,但在手中也悄悄扣了一枚袖箭,以备不时之需。果不其然,老妪脱身时突发暗器,宝珠华一见,立即明白老妪此举是想杀掉棚中的马得胜。一时间来不及细想,袖箭脱手而出,将铁蒺藜击落。
好在那老妪极其自信,自认这一招必将了解马得胜的性命,所以头也未回,径直翻墙而去。宝珠华的袖箭与铁蒺藜碰撞的声音虽响,但老妪却已远去,并未听见。
陈怡馨见宝珠华等人从木棚边走出,心中一凛,暗想道:“她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竟毫不知情。”回想一下自己与老妪之间的对话,似乎并未泄露什么事情,这才微微一笑道:“不知宝姐姐什么时候到金陵的?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们好派人去迎接才是。”
宝珠华闻听,摆手道:“陈小姐客气了,我们这次来得匆忙,本不想惊动贵府,只是有一封赤月大王的亲笔信要送给陈老将军。”
陈怡馨一愣,心中暗道:“父亲将南苗的圣物太阳之子还给了赤月大王,这次赤月大王书信一封,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想到这,急忙道:“父亲正在宣政堂,请宝姐姐随我移步。”
宝珠华点了点头,身旁的金玉瓜却突然问道:“宣政堂现在不是着火了吗?你这是要把我们往火坑里领吗?”
陈怡馨一听,嫣然笑道:“特使言重了。你们不远千里送信而来,虽说事先并未告知,但既然来了便是客人,我们大夏国向来是礼仪之邦,国民均有容人雅量,岂能和某些人一样浑浑噩噩、不分敌友?”
宝珠华闻听,蛾眉微蹙,暗想道:“陈怡馨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嘲讽我们不辨是非,对他们仍怀有戒心。不过中原有句老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夏与我们南苗接壤,这几十年我朝日益强盛,大夏近几代统治者对我们早有提防。十六年前两国虽爆发了几场大战,但也不过是双方互相的试探。几场恶战下来,我方虽然损兵折将,大夏这边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经此一役,两国均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双方国力相当,谁都不可能一口气吃掉对方。因此两国罢兵休战,各自休养生息。直到九个月前,消失十余年的天启老人突然现身南疆,并且带来了大夏国齐王的书信。信中说如今的大夏国纲纪松废、奸佞横行,齐王有意起义兵、清君侧,请赤月大王出兵相援,事成之后愿将南岭一州三郡尽数献于我国,此后年年送交岁币白银二十万两,绢三万匹,牛羊五千头,以期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赤月大王表面应允,暗中则派人潜入长安四处打探。两个月后探子回报,大夏国内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安宁之景,与齐王在信中所言大相径庭。赤月大王心中起疑,本想再派人手前去打探,正巧传来陈啸天为女招亲的消息,于是大王令我和三瓜前往金陵,以为王子娶亲的名义,刺探大夏国虚实,同时也看一看天启老人与齐王是否真有清君侧的实力。”
“如今大王令我送信给陈啸天,明显是有结交之意,看来短时间内,我们与夏朝并不会兵戈相见。既然不是敌人,没必要为这一时的口舌之快,伤了双方的和气。”
想到这,转身对金玉瓜道:“你和银玉瓜去把木棚中的马将军抬出来。”二人领命,走进木棚,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