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裴安半阖眼眸,长睫如金线,她笑,极为好听的嗓音蕴着风与黎明。
“跟我一组。”苏白山轻哼一声,带着强硬地请求道,那双杏眼里闪烁着非要她答应不可的坚定。
苏白山本来打算自成一组与裴安抗衡,一鼓作气打败她,现在忽然冒出个江忘月,她连忙放下自己的筹备跑来掺和一脚。
裴安“唔”了一声说,“我需要询问我队友的意见。”
“没有意见,我问过池也了!”苏白山有备而来。
询问,不如说是通知,池也收到苏白山气势汹汹的消息,作为清醒的旁观者,一下就猜到这傻孩子在做什么,她摘下金边眼镜,想,可惜啊,青梅永远打不过天降。
裴安挑了挑眉,“那么忘月你也问过了?”
苏白山一听就想炸毛,忘月忘月!喊这么亲密是什么意思!
苏白山忍了又忍,江忘月现在是裴安的朋友,不能贬低她,否则不就是衬托裴安交友不慎?也就侧面贬低了自己!
她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拒绝我?苏白山想这么说但是不敢,出口成了,“江同学会同意的。”
呸呸呸。才不要她同意。
裴安想了想,以江忘月的性子确实不会拒绝,她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敏感地感受到江忘月的味道,她没有回头,往后一靠,正正压进江忘月怀中。
江忘月正想出去交个材料,默默地从裴安身后路过,却突然被她截住,望过去正好看见对面的女人瞪着一双杏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她抢走了什么宝贝。
裴安靠着她说,“啊,来得正好,有件事想问你。”
江忘月原本怕她摔倒,下意识地扶住靠过来的裴安,手指隔着制服按在柔软细腻的腰间,泰坦尼克号似的,走廊上人来人往,诧异地看着她们暧昧的姿势,她连忙放开了,面上平静地问,“什么事?”
苏白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恶狠狠是假的,她情韵典雅的面上带着皮笑肉不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情愿,“你好,我是苏白山,是裴安的......邻居。”
江忘月点了点头,回答她,“你好,我是江忘月。”
“是裴安的......”裴安说着,回头望了一眼江忘月逐渐僵硬的神色,笑意盈盈地补上一句,“同桌。”
江忘月:“......嗯。”
苏白山也一脸紧张地听她补上的那个名词,还好只是同桌而已!她马上就放心了,果然嘛,这样的裴安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
她刚才凑近了也没有闻到被标记的味道,还是裴安自身的玫瑰焚香,苏白山又开心起来,只要她没有为别人停下就好。
裴安一笑,又说,“而且还是......”
江忘月暗道不好,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吗?”
苏白山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追着问,“?还是什么?”
裴安眨了眨眼,“还是我的......”
江忘月迅速打断她,“同学。”
裴安好似有些遗憾地点点头,声音柔软又平和,有意无意将同学二字念得重了,“那么,江忘月同学是否愿意接纳苏白山作为我们的新成员呢。”
江忘月敏锐地察觉到裴安的声音中带着不着痕迹的不满,她望着裴安不动声色的浅笑,莫名有些歉意。
她们只是同学吗?
裴安在阳光下漫不经心地倚在走廊半墙,美得叫人心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来,那些缠绵云雨,好似都是她一厢情愿。
不,不是一厢情愿。江忘月想。
可江忘月很清醒地认识到,裴安不应该属于这里,至少不应该属于她。
她们之间互相吸引,她们之间也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江忘月张了张口,只是说,“我没有意见。”
裴安笑了笑,对苏白山挑挑眉说,“欢迎你,小白。”
小白。
江忘月闻言望了一眼苏白山,她对这个称呼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应该是习惯了裴安这么叫。
苏白山刺探回虚假情报便得意洋洋地打道回府了,走廊之上人来人往,许多人目光带着惊艳地和裴安打招呼。
两人之间难得有些沉默。
裴安其实没打算说出这件事,她喜欢说些让江忘月羞耻的话,却也不是口无遮拦,只是听见她迅速否认,就觉得很不爽。
裴安笑了笑,将长发撩至耳后,说,“我们问完了,江忘月同学。”
她的“同学”两字字音极重,眯了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没有看她。
裴安很记仇。
江忘月清冷精致的面容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手上拿着材料静静地看着她,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裴安目光望向她,挑了挑眉,走近几步低声说,“意思是你吃干抹净还不想负责。”
江忘月一时语塞,不是她不想负责,只是她能给裴安的,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