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刘氏和魏春萍的不对付算是摆上了台面。
自此,覃有德多次有意无意地提醒覃有成要看好处于青春期的独女,覃有成因此把蒋珍赶了回家,要求蒋珍好好管教覃月,蒋珍不愿离开却又不敢违逆丈夫,无可避免地,这份怨念构成了覃月的罪。
覃月早已经麻木了。
在蒋珍的严格把控下,覃月中考顺利地原校直升,跟她一样考上原校高中的,还有覃楚溪。
成为高中生的覃月,莫名其妙地收获了“班花”的称号,与此同时,覃月也被动地开始接收到一些示好,这对于她而言,可以说是非常困扰,毕竟她跟异性的相处,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她根本不懂如何处理。
开学两个月,不知从哪里传出她表里不一、脚踏几条船,后来越传越凶,竟有人说,她初中就被破了处。
覃月没有反驳,谣言便畅通无阻地传回了他们村子里。
蒋珍生气了,她扯着覃月的头发按在屋里发了狠地打,覃月不敢反抗,怕惹得蒋珍更疯狂,她想,只要自己乖顺地任其摆布,总是会过去的。
覃刘氏拼了命地想要拉开蒋珍,可是蒋珍已经红了眼:女儿果然是祸害,先是害她在老公和邻里面前抬不起头,后来又因为她,自己不得不跟老公分开,都是她!
隔天,覃月被蒋珍拖拽着去了镇上的医院,回来后,蒋珍捻着那份证明,几乎挨家挨户地宣告:覃月还是处女!
后来覃月常常想,真希望自己就那样坏掉了,也许反倒自由了。
覃月挨蒋珍棍子的时候,覃楚江正被魏春萍拉着在老年人活动中心作陪,待他知道覃月挨了打,同时也知道了覃月还是处女。
覃楚江躲在村口的老槐树后面等覃月。
他的手还没碰上覃月,就被覃月扭住,登时痛的哇哇求饶。
“你下次不要从我后面出现了,知道吗?”覃月拉起覃楚江的手,轻柔地给他揉捏。
“我以为你起码能分的清楚敌友的。”覃楚江扁了扁嘴,他其实是以为覃月能认得出他的气味。
“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还能从呼吸判断对方有没有敌意那种?傻!”覃月笑着说。
覃楚江没有接话,偷偷地观察着覃月。
“老看我干嘛?”
“还疼吗?”
覃月愣了愣,明白过来他问的什么,扯了扯嘴角说:“姐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姐,对不起。”覃楚江低声说。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覃月挑了挑眉,不懂他的小意因何而来。
覃楚江没再说话,那些谣言是覃楚溪散播出去的,但他不打算告诉覃月,不是为了替覃楚溪掩饰,是他怕,但具体怕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我当时不在……”想了想,他这样回答。
“嗤,说的好像你能保护我一样。”
“我能!”覃楚江似乎受了极大的冤屈,声量一下拉高了不少。
覃月斜睨了他一眼:算了,满足一下小屁孩的胜负欲吧。
……
春色悄无声息地自山头向村庄蔓延,四处渐见绿意。
雨雾迷蒙了这方天地。
太阳恹恹地躲在薄薄的幕布后,却并没有削弱孩子们的高涨情绪。
“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些高中生,要跟小学鸡在同一个游乐场春游。”覃月的同学兼好友罗子美嫌弃地乜着放声尖叫的那一堆堆的小学生。
“严格来说,是整个江镇的学校,都在这个游乐场春游。”覃月木木地往嘴巴里塞了一把无花果。
“姐!”
覃月意外地转脸看向声源,果然是覃楚江。
“我听覃楚溪说你们也是来这里春游,我一解散就到处找你,真让我找到你!”覃楚江兴奋得双颊通红。
一旦黏上,覃楚江就是狗皮膏药,怎么也甩不掉。
覃月看了罗子美一眼,罗子美表示无所谓,于是覃月便允许了覃楚江跟着她们。
就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覃楚溪阴沉着脸,望着自己的弟弟围着覃月,前后左右上蹿下跳,他努力地逗覃月开心的样子,太不堪了!
覃月叁人终于玩累了,在人工湖边一块大石头上,分别将自己带来的零食铺开。
“哎呀,你不应该带米花棒的,你看,都压碎了!”罗子美瞧着几根长短不一的米花棒,心痛不已。
“这不还能吃嘛。”覃月不以为意。
“姐,你要吃这个吗?叫跳跳糖,我妈前段时间寄了一箱零食给我和覃楚溪,这个她第一次吃就吓哭了,我就都拿走了,嘻嘻!”
“什么东西?”罗子美脖子灵活地控制她那颗圆圆的脑袋,卡到了覃月和覃楚江中间。
就在这时,覃月倏地跳起来,把罗子美拉到身后,几乎同时,她感到两叁股水汽,直扑向她,顷刻间,她头脸和胸前都沾了水。
“哈哈,别生气哦,玩玩儿而已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