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楚江趴在书桌上听着英语磁带,又卡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录音机,没有任何帮助,他只好将磁带抽出,仔细地擦拭放音磁头,再试了一下,好了。
可这一打断,他的心思就有点飘远了。
覃楚溪今天晚上悄悄地告诉他,她撞见覃月跟那个大门牙亲嘴了,她说:我就说了,覃月可放得开了,就在村口,人来人往的,他俩亲得可投入了,远远都能听到‘吧咂吧咂’的声响,羞死人了。
覃楚溪还说,她看见大门牙摸覃月了。
覃楚江又想起了那触感。
他苦恼地拍打自己的头,他觉得自己觊觎覃月实在是太恶心,可是,他听到说大门牙亲了覃月,还摸了她,他就生气,覃月怎么能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让别的男人亲她,还摸她。
十叁岁的覃楚江第一次有了烦恼。
第二天,覃楚江揉着惺忪的睡眼,差点撞到了覃月身上。
少女的馨香瞬间充斥他的鼻腔。
“对不起,对不起!”覃楚江下意识地捂着鼻子。
“你还好吧……”覃月以为他撞到了,连忙关心道。
那股香气又冲进鼻腔,覃楚江这次慌乱地推开覃月,嘴里胡乱地喊着:
“我没事!你走开!什么味道?难闻死了!”
覃月脸色涨得紫红,她有什么味道呀?就是昨晚上没有洗头,这么臭了吗?
覃楚江不知道他一句话,让覃月一整天都躲着人走。
……
在时代的驱赶下,覃家坑村有些能力的都建起了小洋房,两层、叁层的房子一摞一摞的,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却没有几个,身强力壮的都离开了覃家坑村到外地打工。
覃楚江家前不久也加盖了一层,而覃有成得知后也不甘示弱,让留守家里的老妈和女儿住上了两层高的房子。
覃楚江的卧室在叁楼,一开始,是因为他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后来,他还发现了一个额外的好处。
他能看见覃月的房间,而覃月看不见他。
今天晚上,覃月又是十点多才到家,她习惯了一进房间就拉上窗帘,但她动作不够细致,窗帘往往还透着一条缝。
覃楚江就是从那条缝里看着她。
覃月背对着窗户,抬手脱掉了校服上衣,接着是校裤,然后换上老式的碎花睡衣,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白色小内裤,到浴室洗漱去了。
覃月不知道自己虽然背对着窗户,但她的身影却被摄入镜子当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有心人尽数收纳眼底。
覃楚江并非故意窥探,只是他有点想覃月了。
他实在没想过,会看到这样一个场景。
覃月骨架很小,但因为勤于锻炼,线条结实而修长,覃楚江意识到自己的入神,慌忙转开目光,却猝不及防地看进了那面镜子中。
那里,他看到了女孩的正面,两个微微鼓起的小包,包裹在白色的内衣里头,她身体的肤色比露在外面的要白得多,远远望去,几乎与白色的内衣裤连成一片……
覃楚江倒吸了一口凉气,近乎狼狈地从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收回目光。
他竟然硬了。
覃楚江再次陷入恐慌,班上的男孩子常常偷偷摸摸地分享小黄书,还会组队到某个同学家里看片子,他去过一次,当时觉得有点恶心,之后就没有再去了,他不懂那件事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男人和女人都面容扭曲,两具赤裸的身体也毫无美感,同行的几个同学都撑起了小帐篷,唯有他毫无反应,他还因此被取笑。
谁知道,他会看着覃月的半裸体,硬了。
覃月自然不知道覃楚江内心的翻江倒海,对于覃楚江最近愈加扭捏的行为举止,她都看在眼里,只当是覃楚江青春期的表现。
郑陆骁是在覃月高考结束那天出国的,覃月没有去送,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有手机、没有聊天软件、甚至没有邮箱,这一别,其实是能看见结局的,与无常的世事毫无关系。
十八生日那天,覃月收到了江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覃刘氏替她开口向覃有成要了个大红包,覃月跟罗子美两人在江镇的市中心疯了一天。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覃月就到了家,她一早说好要回家陪覃刘氏吃晚饭,手上还拎了块奶油蛋糕。
走到家门口,却被从屋里冲出来的覃楚江撞了个满怀。
“欸,你个……覃楚江,怎么回事啊?”话到嘴边的那句‘你个小鬼’,让覃楚江那满脸的泪水,给逼得‘咕噜’一声都吞回肚子里了。
“你们都是大骗子!”覃楚江攥着拳头,浑身一抖一抖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覃月上前一步,把手盖上他的。
覃楚江想要甩开,可是身体不听话,他甚至有点渴望覃月再亲近一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又开始害怕,害怕让覃月知晓他的龌龊心思。
“你不说话,那我回去啦哈!”覃月作势要走。
覃楚江着急地想要将她拉住,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