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挽月被卿杭唇边浅淡的笑意晃了神,重逢时间也不算太短,但她还是第一次看他笑。
他以前也很少笑。
她望着天花板,小声嘀咕,“没有长进,至少不能退步……吧……”
尾音因为呼吸不畅变得很模糊,轻吟混着凌乱的喘息声,断断续续。
卿杭覆在她胸口的手不仅没有撤出去,反而更加过分。
他常年拿手术刀,即便是最简单的伤口缝合也练习过无数次,所以指腹有一层茧子,从乳尖擦过的时候,那点似痛非痛的痒意像电流一样穿过大脑,程挽月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然而下一秒就被他压进床褥,她试图反击,可双手也被他摁住了。
他在床上总是很不听话。
明知道她的喜好,他偏要反着来。
舌头被他缠着,勾着,相濡以沫本应该是很温情的吻,他却像是在捕猎一样,吸干她的水分仍然不满足,还要把她的肉和骨头一口口撕咬下来,嚼碎了咽下去。
她只轻微挣扎了一下就被他压制住,他想证明什么,又或者是被她笑话吻技差之后恼羞成怒的报复,勃起的下体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顶着她,在身体厮磨间获得隐蔽快感,他甚至希望她挣扎的力度更大一些。
床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被封闭在房间里的暧昧情潮悄然疯涨。
如果第二个闹钟没有响,他的手就会从她内裤边缘探进去,那是她身上仅存的一点布料。
没人理会再次亮起屏幕的手机,闹钟的声音越来越大,所剩无几的理智强行把卿杭从翻涌的欲望里拽出来,他闭眼埋在程挽月颈窝喘息,攥在她手腕的力道也慢慢松了。
“虽然你很卖力,但并没有特别好,”程挽月被压得动不了,她次次都输在体力上,但嘴上是一定要占上风的,“你还得再努努力。”
卿杭翻身躺在旁边,关掉了闹钟,“我跟谁努力?”
他鼻音很重,“跟你么?”
程挽月认真考虑了几秒钟,“这个……要看我心情,高兴了可以借给你努力,不高兴的话你就想都别想。”
他又笑了。
和五分钟之前的那个笑不太一样,那个笑多少都带了几分落寞和自嘲,他现在这样,有点……色情。
喉咙沙哑,呼吸还有些急促,浅灰色运动裤被撑起的弧度很明显,左手还和她十指相扣,掌心里湿热的汗意并没有消减。
程挽月动了动,侧躺着,看到她掉在枕头上的一根头发缠绕了在卿杭手指间。
她来拿钥匙那天,两人尴尬地撞见,多年未见的生疏感让两人即使坐在一起也只能沉默,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她右手的手腕内侧莫名其妙长出了一颗痣,不知道他左手手腕的那一颗还在不在,但那天他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她没有看到,后来她出门摔了一跤,把自己摔进医院之后也忘了这件事。
现在……她看到了,还在。
会长出来,但不会消失。
程挽月轻轻收拢手指,他手腕的皮肤贴上她的。
“卿杭,我也有一个。”
“什么?”
“不告诉你,”她知道他要去上班,还有十分钟可以浪费,“你把衣服给我穿上。”
卿杭从她身上离开的时候,把空调被拉起来给她盖上了,但里面空荡荡的。
“给你穿衣服就一定会摸到你。”
“难道你刚才模得还少吗?”她轻哼了一声,“没给你一巴掌是因为我双标,你如果打算亲完摸完拍拍屁股就下床走人,试试看。”
卿杭坐起来,短发凌乱,衣服上的褶皱全都是刚才逞凶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白色T恤,程挽月昨晚洗完内裤后用吹风机吹干了,内衣就晾在阳台上,他找到遥控器关掉空调,又去阳台把晾干的内衣拿到房间。
程挽月还躺在被窝里,等着卿杭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他曾经脱过很多次,也帮她穿过很多次。
第一次帮她穿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应该先把后面的搭扣扣上还是应该先把肩带套进她的胳膊,她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忍笑教了他一遍,然后又脱下来,让他重新给她穿。
那天,他耳朵红得像是要渗出血,就连给她讲题也不多看她一眼。
卿杭站在床边,“出门吗?”
“我如果不出门,你就不给我穿内衣了?”程挽月一只手捂着被子,但遮不住胸口的红印。
他说,“在家不穿对身体更好。”
周恒出差一周,别人也不会来。
程挽月又不急着上班,她有很多时间,“要出门,要穿,你再不快点,迟到了就别怪我。”
事实证明,长时间不做,再聪明的人也依然会生疏。
卿杭清晰地看到她身上那些或轻或重的印子,肌肤接触无可避免。
T恤兜头套上去,又把她的两条胳膊从袖口里拉出来,都穿好后他才去洗澡。
程挽月先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