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管饭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郑桐不敢置信,他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马主任还真答应了!亲人呐!
郑桐早就饿了,中午就吃了半拉烧饼,钟跃民和李煜这俩坏种分肉干也没给自己留点,反而把自己挂树上了。
“管饭!额说过,知青办就是咱们知青滴娘家,今天这件事,你们虽然冒失,但做的不错!”
郑桐欢呼起来,一熘烟跑出会议室,迫不及待的向同学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知青们,尤其是饿了一天的石川村的曹阳蒋碧云等人,欢呼着,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拿着自己的破碗迫不及待的冲进食堂,坐等开饭。
李煜和钟跃民跟马主任走进他的办公室,钟跃民一点都不客气,心想,反正都已经得罪了,那还怕啥呀,干脆,也不等马主任招呼,钟跃民拉过两把椅子来,大大咧咧的邀请李煜一块儿坐下,嬉皮笑脸的道:“马主任,您把我叫到这儿来,不会是要给我们开小灶吧?您别太客气了,我俩和大伙一起吃大灶就知足了。”
李煜可没他那么虎,乖乖的站在钟跃民身后,让钟跃民出头。
“碎崽娃子,倒是真不客气。”马主任笑眯眯的骂了一句,拉开写字台的抽屉,取出两包糕点来:“算你说对咧,额就是来给你俩开小灶的。”说完,马主任把糕点推到钟跃民面前,又起身倒了一杯开水,“你俩吃,慢慢吃哈,不够还有。”
钟跃民一下子慌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李煜这次却是没客气,也不装了,拉过一包糕点来撕开包装纸,捏起一块塞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拉过钟跃民给自己搬来的椅子,靠墙坐着,嘴里含煳不清的说道:“谢谢马叔,我吃着,你俩聊,这小子要是犯浑,您就抽他,权当是帮钟叔管教他呢。”
中午虽然吃了一碗面,但打架又耗费了太多体力,李煜是真饿了,这种李煜叫不出名字来的老式糕点的味道真不错,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传承下来。
马主任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挥挥手示意李煜自便,转过脸来,和蔼的望着钟跃民,一脸慈祥的笑着。
这笑容就跟父亲看儿子似的,看着让人心里直发毛,钟跃民有些心慌,手足无措,勉强笑道:“马主任,那个,您还是有事儿说事儿吧,您别这样,我长这么大还没让人这么抬举过呢,这事儿要多来几次,恐怕就心脏病都犯了。”
“呵呵,碎崽娃子,在这儿跟额耍贫嘴,额跟你说啊,你要是把额惹烦了,额可真敢搧你,因为我有权力搧你,你问问后面那小子,额是谁?”
李煜隔着椅子后背的缝隙一脚踹在钟跃民的屁股上:“别废话,叫马叔叔!”
既然李煜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有其道理,这是钟跃民和李煜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钟跃民立即开口道:“马叔叔。”
马主任欣慰的点点头:“算你说对了,你叫额叔你一点儿都不吃亏,因为你俩两岁多的时候额就抱过你俩,钟跃民,额问你,你老家得是在江西?”
钟跃民笑容慢慢收敛:“没错呀。”
“兴国县?”
“对呀。”
“你爸叫钟山岳!?”
“您认识我爸?”钟跃民忽的一下站起来,却被李煜又一脚踹在屁股上,站立不稳噗通一下又坐回椅子上。
“跃民,我说你是真瞎啊,家里写字台面上的玻璃底下就有马叔叔的照片,合照,有钟叔,马叔,你和我,我一进门就认出马叔来了!”
李煜这话纯属是在蒙钟跃民,他哪里是从照片认出来的呀,他是因为熟知剧情!照片确实是有,但那张照片拍摄于十七年前,那时候,马贵平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呢,哪像现在一脸风霜!钟跃民能认出来才有鬼呢!
“想起来了?”马主任大笑道:“额们认识那会儿还没你呢,淮海战役时,额就是你爸的警卫员!娃呀,你跟你爸长得太像了,刚才额一听你姓钟,就马上明白了。”
一听这话,钟跃民激动站起来:“马叔叔,我听我爸说过您,您在淮海战场上救过他的命!”
钟跃民实在没想到在陕北还会遇见父亲的老警卫员,马贵平这个人,钟跃民从小就听父亲讲过不止一次。
当年在战场上,马贵平替师长钟山岳用身子挡住两发子弹负了重伤,建国后,钟山岳也没亏待马贵平,把他送进了集训队,后来就当了连长。后来钟山岳转业,马贵平随部队去了北棒,52年,马贵平在537.7高地负了伤,回国养伤的时候,他还专程去探望了老首长钟山岳,那时钟跃民还不到三岁,李煜也刚被收养,那张照片就是在那个时候拍下的。后来,马贵平伤愈归队后,又返回了北棒,再后来就和钟山岳失去了联系。
这是真的过命的交情啊!
马主任拍了拍钟跃民的肩膀:“孩子,你爸还好吗?”
“身体倒是挺好的,就是……”
马主任叹了一口气:“你爸没有任何问题,他早晚会出来的。”
确定了真是自己人,钟跃民这会儿是真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