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包厢中,一个带着眼镜的印度人正在与郊狼斗狗场的老板聊着天,他的脖子晃动着,不断比划着手势,用带着口音的英语与身旁的毛子交流着地狱犬在场上的表现。
见到这条柴犬出场,印度人眼前一亮,拿出了随身的笔记本,在上头不时记录着什么。
一旁的老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颤颤巍巍地大着舌头问道:“伯克委员,这条地狱犬,有……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印度人晃悠着手指,懒散地把笔记本塞回兜里:“亚历山大先生,这是个失败品,使用了冷藏很久的龙血,显然那龙血的浓度过高,将它的身体搞坏了,寿命不足两个月,也没什么战斗力。”
老板冲着旁边的侍者使了个眼色,对方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亚历山大转头看向伯克,用哀求的语气说道:“伯克委员,您是不知道我这里有多艰难,这批货好些都是小型犬,根本卖不起价。”
“那我也没办法,”伯克耸了耸肩:“生物部门最近在做药学实验,对小型犬的需求比较大。”
那印度人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提醒道:“再过几个月,庇护所就要封闭了,想要进来,你可得快些凑钱。”
亚历山大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上倒是应着是是是,心里对这群在北极修庇护所的疯子却是不屑一顾。
末日这种事情对他一个开赌场的家伙离得太远,自然对末日派的理论没什么好感。
此刻拍卖场中,路明非看着屏幕上懒洋洋的柴犬,,耳边却在不断响起小恶魔的声音,声音变得飘渺不定,像一个讨厌的导购一样,在路明非的耳边从一条狗的出生讲到它的死亡。
路明非漫不经心地摆弄起手中的出价器,手指在上面的数字上逐一滑过,此刻,柴犬的拍卖遭遇了冷场,这条中型犬不受欢迎,拍卖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路明非手中撺着出价器,被那喋喋不休的低语搞得有些烦躁,他拿起手中的出价器,在眉心按了按,试图通过按压缓解低语带来的头疼,旋即便听到出价器传来一声“都!”
“218号,出价一百万。”
机器声在全场回荡着,路明非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芬格尔盯着自己,脸上是那种看败家子的神情,他放下手中的出价器,上头是三个数字:
“218”
“你怎么了,”芬格尔低声与路明非交流道:“突然发什么疯?”
那困扰着路明非的低语在他出价的那一刻消失殆尽,他晃了晃脑袋,感觉周围的一切有些不真实,转过头,芬格尔担心地看着他的脸。
“没事,”路明非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觉得这条狗与我有缘。”
芬格尔看着摇头晃脑的路明非,突然露出了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赌一场。”
说着,他在出价器上按了几下,机械声传遍了整个斗狗场:“219号,出价五百万。”
整个场地都喧嚣起来,五百万已经算是冠军犬的价格了,地狱犬这东西制造简单,成本不值钱,寿命也短,也因为如此,很难炒高价,拿着五百万买一头难以出成绩的中型犬,几乎是把冤大头三个字按在了脑门上。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被那个穿着西装的德国大汉吸引住了,他们议论着对方的身份,猜测着芬格尔的来历,而之前出价的路明非反而被忽略了过去。
“你哪来这么多钱。”路明非小声问道。
芬格尔耸耸肩:“不是我有钱,是你有钱,我拿的是你的卡,忘了?”
路明非这才想起之前他把自己的小金库给了芬格尔,只能闭上了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老婆本变成了一条看起来有点懒散的柴犬。
“放轻松,”芬格尔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相信自己的直觉,有时候这东西很准的,特别对你来说。”
血统等级越高,直觉这东西就越恐怖,特别是在面对自己血脉有关的事物时,卡塞尔学院经常会利用高血统者的灵视来解决一些任务上的问题。
看到路明非刚才那浑浑噩噩的样子,明显是进入了灵视状态,那么那条狗显然有些特殊的地方,芬格尔相信路明非的直觉,他低声问道:
“你准备给这条狗取什么名字?”
“零……”路明非刚想说零号,很快反应过来这名字好像不太合适,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就叫小恶魔吧。”
“很有意思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你还喜欢权利的游戏。”芬格尔笑道:“走去下注,这次能不能回本就看你的了。”
路明非跟在芬格尔身后,两人都不在说话,这种地方话越少,暴露的可能就越低。
在准备室内,路明非与芬格尔见到了自己刚刚买下的地狱犬,看着那张被鳞片覆盖的狗脸,路明非有些心惊,随后便看到瘫在笼子里的柴犬爬了起来,那双金黄色的眼睛盯住了面前的男孩。
另一边,芬格尔用带着德国口音的俄语与斗兽场的管理员交流着,拿出一张卡递给对方,似乎在商谈着赌局下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