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却不说让花花借身的事了,花花知道这事是有风险的,尤其会伤那位疯小姐,她以为白是怜惜那位美少女,郁苦地不再说此事,白也一会冷她,一会闹她,享受尽她的苦楚,直到花花厌了,白怎么说话她都没有反应,像一条软丢丢的糯米片儿黏在白的身边,白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白要用她她就让他用,只是话也不讲,白心想别真逗坏了花花,又去给笑脸,花花挪挪光溜溜的屁.股,往床里钻了钻,白摸着她的腰也钻进床帐子,帐子东一下西一下鼓了一阵的包,花花的脚从帐子里伸出来,像粽子一样小。
白好像再也不着急了,不仅不管那疯小姐,也不管他赚钱的营业,更不提收鬼的事,每天跟花花斗法,从屋里斗到厅里,从楼下斗到楼上,馆里别的是纸人,瞪着纸眼看他们宣淫,无动于衷,而那位疯小姐见不得这些,每每他们闹到她眼前,她就非捣乱不可。白这天捉着花儿的腿,在沙发上掰开了瞧,正瞧个仔细,那边疯小姐看见白脱了裤子的下身,尖叫一声,要跑出这个淫窟,白赶忙让纸仆人去拦,人拦回来,白搂着花花,摸着下巴打量疯小姐,疯小姐的头已经长出密黑的茬,乌发乌眉乌眼,漂亮得活泛。白说:“该找顶头发给她,这样不好看。”花花立刻就去抓白的脸,给他左叁道右叁道,白痛得呲气,“好险没教你什么,就可这招使。”花花先溜出他的怀,飘到天花顶上叽里咕噜地开骂,尽是些乡野粗词,乃是她小时候的记忆,白之前有天羞她,说她有心装小姐,直戳了花花的心窝。被卖到那个佃主老爷家,老爷疼她,教她了几个字,花花那时候就把自己当小姐看呢,有意不讲以前那一口地里的野句子,这点让白看穿,她就恼恨得很,把从前久久来的恨都翻出那样恨,白看她这样瞪着他,也冷笑了一声,半天不理花花。
后来还是白去求和,对花花又是买好吃的,又是亲,又是舔,而花花恨他,当然只因为她有这么一个人可恨,其他的都抓不着了,更别说,她只有这么一个人可爱,于是也接受了白的求好。过了几日,俩人再吵,再打,家里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兼有淫靡阵阵。
自从白重新注意起疯小姐,他就又增了新的乐趣,花花看见自己的衣裳穿在疯小姐身上,还扣了顶跟她一样发型的假头发,然而疯小姐比她好瞧,在厅里走来走去,花就恼,可她又近不了疯小姐的身,无法耐她如何,第二天,疯小姐又让白打扮得像妓子,青眼红嘴,旗袍岔子开到了腰上,不一会还要对着花花撅起屁.股,学她晚上在白床上的骚样儿,白在一旁看着花花的脸色就笑,花花又生气。这一回白让疯小姐挂到她身上,白摸着她脸叫花儿、花儿,缠着就倒了下去,压住她剥她的衣服,这次是疯小姐受不了,把他捶开,从他身上爬起来。奇怪的是,疯小姐这会儿像是不疯了,眼睛炯炯有神,厉视着白,白箕坐在地,“还以为你走了呢。”
花花心中又敲警钟,慢慢地从旁处移到这里,躲在白的后面。疯小姐扫一眼探头探脑的赵花花,要说的话软了下去:“白,你真是……”
白挥挥手,不让她说:“总算等得你现了身。别的不说,先把你附身的这女人丢的魂还我,让我看看得不得用。叙旧,到晚上吧。”
花花看那疯女人,疯女人已经不疯,也不像一位妙龄少女的神态,背着手站在那,像个老头一样。花花心道:又是个老相识,又是个女人。不用她多说什么,花就能看懂,这些女人全都爱白。
白管她叫“小鸟儿”,一个含糊的名,叫起来黏黏的,像有甜味在里头,让花呷住,就酵了溜溜的酸味。小鸟儿不肯还那一魂给身上的疯小姐,白便跟她打,俩人打到屋子外面去,现在是白天,花花因为近日来总挨白的治,出不去,孤零零地在屋里等,她问纸傀儡,你认识那人不?纸傀儡不说话,花花摸摸它的脸,它头上至今还凹着一块儿,白都不给它修补,它就是用具,坏透了团起来扔了就行,从前那场变出来玩花花的淫戏,那些纸人让水浇了,后来烂在院子里,白连扫都不扫。
他们两个在屋上打架,打完了回来,小鸟不高兴着,白笑着锁着她的脖子,把她押进屋,花花蹲那里不说话,抬头幽幽看着。白招手,“花花,过来,让小鸟看看你。”花花蹲着不去,只屁.股晃了晃,当做回应,真是当没听到,她还怕白记下要在后来打她呢。白对说小鸟说:“总这样,聋了,不听话。”说着还笑。
小鸟儿对白无话可说,刚才在上面打够了,她还劝白来着,让他别太执着,总这样没有结果的,白只淡笑,认为她不懂。小鸟儿又说:你杀人太多,已经引得地底下跟天上的注意,我晓得你要做什么,却不知道你还在做。白开口却说她得道的事,说近两年世道乱,没想到她还修得成,小鸟以为他不愿提旧事,就沿着他的话回:本打算弃了修行,纯做个妖算了,跟那些姐妹们一起快活,没想到没来得及享上乐,就给召了去。白笑道:天帝老儿也晓得世道不好,生怕断了他的供奉,忙多凑点人给他干活儿。又说到他自己身上,说:他们哪是真管,区区一点儿命罢了,还嫌麻烦呢,推来推去,落不到实处。小鸟儿说:“我是怕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