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食死徒amp; 黑暗 黑魔王
图卡娜
你真的不去?艾洛伊斯站在穿衣镜前,她的金发顺滑柔亮,裙子红得像一团热火,那镜子对她的打扮赞不绝口。
图卡娜放下书包,又一遍解释,你知道,我没舞伴,也没准备衣裳。
卡罗琳坐在床边,弯腰摆弄着鞋带,伊登伸着鼻子在她亮晶晶的鞋扣上轻嗅,时不时想要用爪子拨弄,显然是喜欢极了。不去宴会上喝点饮料吗?她逗弄着伊登的肚皮,小狐狸快活得吱吱直叫,你至少去给伊登拿点吃的。
好吧,图卡娜去把伊登抱起来,它潮湿的鼻尖蹭着她的脸颊,你这个麻烦的小虫,我们去吃点烤火鸡。
图卡娜找出去年的礼服,那是个长而臃肿的白袍,穿上去就像是个披着床单扮鬼的小孩或者阿拉伯的僧侣,她把伊登变成白色的皮毛领子绕在颈侧也救不了这幅荒谬行头,图卡娜觉得自己正要参加万圣节派对而非圣诞舞会。艾洛伊斯促狭地咯咯笑着行了一礼:晚上好,幽灵夫人。
图卡娜大声地叹了口气,看着光彩照人的女孩儿们纷纷走入男伴的臂弯,风度翩翩地摇曳进灯火辉煌的大礼堂。礼堂是烤肉、槲寄生、热红酒、音乐和舞池的层层堆砌,味道是香水、晚宴和壁炉里的雪松缠绵混杂的产物。伊登在她肩膀上蠢蠢欲动,图卡娜安抚着领子上细腻的毛发,低声喃喃道:别着急,圣诞节不应该饿着肚子,你说是不是?
当众人被勇士们的舞步所吸引的时候,图卡娜提着宽大的裙摆,摇摇晃晃地挤到一张桌边坐下,她望着面前光可鉴人的闪亮金盘,顿时失落无比,别再有镜子来提醒我可笑的裙子了!就算是来点香槟也好。
离她最近的玻璃杯立即充满了淡黄的酒液,上面雪白的浮末嘶嘶作响,霍格沃茨的魔法把戏从来不会让她失望,多亏了厨房里忙碌的家养小精灵,图卡娜对着盘子许下的愿望无一落空。图卡娜想起了露露,她会独自在家中做着圣诞布丁,在搅面团时将“老爷、小姐长命百岁”的祝福埋下,图卡娜从不思家,却感到胸口依然酸胀。
图卡娜能肯定德拉科·马尔福出现在桌前来邀请她跳舞时,应当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她眼神虚无,盯着远方,一边嚼着炸猪排,一边偷偷把烤鸡腿装进口袋,她的面前摆着烩饭、香槟、苹果汁,咖啡杯里泡着的姜饼已经软成一团,她维持着伊登的变形咒,把袖子卷在手肘,倾洒在肩头的头发时常散落,发梢和面包同时蘸上了汤汁,显得左支右绌。
马尔福家的小子把头发抹得油光水滑,下巴翘到了天上,身上的天鹅绒黑袍在灯光下泛着白光,宛如一只甲壳黑亮的独角仙。这次是马尔福,去年是马斯库,图卡娜确信这些人来邀请自己只是为了让他们爸爸高兴,毕竟纯血家族后裔已然所剩无几。图卡娜口中塞满了食物,也没答话,只是眨着眼睛摇了摇头。马尔福微微颔首,孔雀似的转身,缓步去找波特的麻烦。
等人群丧失了跳舞的热情,开始向餐桌散去,图卡娜知道是时候离开了。图书馆内空无一人,平斯夫人也不在,只有壁炉内的木头在火上无声地燃烧,散发出干净的烟火味,图卡娜钻进禁书区,挑了本落满灰尘的书,倚着书架坐进了角落,感到饱足而温暖,就像一只备足了过冬食物的小熊。
伊登被口袋中香喷喷的烤肉引逗得挣扎着想要摆脱变形,已经伸出了尖尖的嘴巴,湿漉漉的舌头卷着唾液在图卡娜的肩头留下水渍。
伊戈尔。
图卡娜的破解咒停留在舌尖。斯内普低沉的嗓音伴随脚步从门口流淌而入,图卡娜想起他气势磅礴的步子和那张缺乏表情的灰黄瘦脸。
西弗勒斯——卡卡洛夫的声音紧随其后,显得慌乱而气促。
坐。斯内普说道,她听到了椅子的挪动和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
你一定记恨我!西弗勒斯,因为当年我在法庭上指认你,虽然邓布利多的辩护让你逃过牢狱之灾,但我知道你没忘。
何以见得?伊戈尔,你既知如此,为何还要求我帮你?斯内普拖长声音,腔调是死一般的平静。
西弗勒斯,我的朋友……卡卡洛夫似乎被抽噎梗住了,即使是图卡娜这个旁听者,也不得不相信他此时的情真意切,你是那位大人最倚重的心腹,等他回来之后……我只能求你帮我开脱,否则我难逃一死!我太害怕了,求求他,求求他放过我!我在他麾下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即便今后不再为大人服务,也不会背叛他。
若非亲耳所闻,图卡娜难以想象德姆斯特朗的一校之长竟如此卑微地祈求斯内普。
谁不是命悬一线呢?斯内普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伊戈尔,你能肯定我能活过他的下一次召见?
这……这……卡卡洛夫搓着手,急得逼出一声哽咽,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斯内普接着说:你远在瑞典,我不相信德姆斯特朗的防御工程会不堪一击,伊戈尔,你远非处境最危险的那一个。
可是、可是……卡卡洛夫绝望地叹了又叹,这次不一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