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s.Snape斯内普夫人
图卡娜
到院子里摘两片树叶,然后送到地下室。斯内普头也不回地说。
我该摘哪一种……
没等图卡娜说完,他便打断道:院子里只有一棵树。
斯内普的房屋有扇后门,图卡娜从未窥探过,也并未产生过好奇心。从后门出去是一个小小的后院,从低矮的篱后望去是一片低矮而破败的厂房和棚户,除了上升的废气和流淌的污水,并不见人烟。院中果然挺立一棵野蛮生长的绿树,树下是一小方药圃。图卡娜在斯内普床头的照片中见过这颗垂柳,但面前的树比照片中的更为高大茂密。它的枝桠疏于修剪,树冠遮天蔽日地向四面八方溢散,长长的枝条倾泻而下,在微风中飘荡。图卡娜在摘下细长的绿叶时还在担忧它是否会像霍格沃茨那棵柳树一样打人。
通往地下室的水泥台阶阴暗陡峭,树叶的边缘轻搔着图卡娜的掌心。斯内普笼罩于黑暗之中,身躯在火光的掩映下显得愈发高大瘦削,他的黑发遮盖住颧骨,给了图卡娜一个陡峻的脸侧。他不紧不慢地在坩埚中搅拌,说道:把它放在操作台上。
图卡娜依言将之在台面上码好,这树可不多见。图卡娜说道,脑中回忆着刚才置身的庭院。
确实。斯内普离开了坩埚,拿起小刀开始切碎树叶,柳树具有强大的力量,往往用来熬制最高级的魔药。我相信这一点在魔杖中也有所体现?
柳树具有疗愈功效,在圣芒戈工作的人很多拿着柳木魔杖。图卡娜回答说,柳木魔杖的治愈魔咒总是最好的。
别傻站着,女孩,帮我把蟾蜍剥皮。斯内普说道,图卡娜踟蹰了一下,清洁了双手,在操作台的另一侧发现了一筐蟾蜍。
斯内普身穿黑色衬衫,长袍被随意放置在一旁,他挽上袖管,露出了苍白而结实的小臂。图卡娜情不自禁将眼神向他左臂上的黑魔标记飘去,他的袖口在往常总是和领口一样高束,就像他的眼神和话语总是让人退避叁舍。这样的斯内普远比平时要显得亲密。这个念头一旦在图卡娜的脑海中浮现,便再也挥之不去。我不再怕他了,图卡娜心说,可是那黑色的骷髅依然让我心悸。
图卡娜头皮发麻,也不知到底是因斯内普的手臂还是那些疙疙瘩瘩的蟾蜍皮肤。她打开筐子,一只只肥胖的蟾蜍蹦了出来,向地下室阴暗的角落跳去。梅林哪!她惊叫道,仓皇中抓起一只,蟾蜍身上的黏液立即让她的手部不适起来。
斯内普轻弹魔杖,那些嗡嗡乱叫的家伙们嗖得回到了筐子里。处理蟾蜍的时候应该带龙皮手套,这是一年级的内容,显而易见你都忘干净了。他出言讽刺道,去架子上找点疥疮药水,对你的手有用。
这是个小失误,图卡娜想说,但是斯内普不会原谅任何失误,魔药在他那里可是一门精密的艺术,容不下半点差错。其实魔杖制作又何尝不是如此?图卡娜想到自己顽固的外祖父,只是在心里叹气而已。
你的药圃里全是地精。图卡娜小心地从筐中拿出一只蟾蜍,它的四肢强劲地挣扎着想要逃逸她的桎梏。
里面的乌头容易生虫,而地精可以帮我吃掉它们。斯内普飞速地看她一眼,挑起了一侧眉毛,别想打柳条的主意,我的药圃需要遮光。
图卡娜愤怒地抗议道:我根本没有。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斯内普说,我劝你动作快一点,剥完皮之后你还有蝾螈和水蛭需要处理。你马上要准备.s考试,这个暑假你还能跟着我学点东西,下个学期我不会再担任魔药学教授。邓布利多多半是找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接替我的位置,那个人没什么真才实学,无非是在社会上混出了几分名望而已。
那你要教什么科目?图卡娜困惑地问道。
拉文克劳。斯内普冷哼一声,仿佛她的学院是个贬义词,时而狂妄自大、时而妄自菲薄,我见过太多你这样的学生了——喜欢刨根问底,虽然知道自己根本得不到答案。
她立即为自己的多言而后悔,是啊,他教什么科目与她何干呢?他最好去教神奇生物保护学,她早已经不再选修这门课程了。
别那副表情,女孩,你把你所想的都写在了脸上。斯内普锋利地给了她一瞥,他将柳叶放入了坩埚中,一股诱人的清香飘了出来。
图卡娜抚上脸颊,她有什么表情?她不过是对他不再教授魔药学的做法表示认同。斯内普凭借一己之力让全霍格沃茨中喜欢魔药学的学生寥寥无几,而魔药学又至关重要,至少想要成为傲罗,必须要在.s中魔药学拿到最高分才行。图卡娜猜测在斯内普执教的这些年来魔法部所招收的傲罗数量有所减少,因为大家的魔药成绩普遍糟糕。
你肯定非常讨厌教书,尤其厌恶你的学生们。图卡娜喃喃地说。
斯内普突然顿住了,他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嘴角抽搐着,是什么让你得出了这种结论?他严厉地说,难道你认为我厌恶这份工作,却能在霍格沃茨里任教将近二十年?真是令人赞叹的绝妙推断。
鉴于斯内普锋利的舌头,图卡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