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像没头苍蝇般在树林里跌跌撞撞地四处奔逃,很快被绊倒在土地上,她双手撑地,恐慌地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她的额头上有个伤口,干涸的血迹和着被泪水冲花的妆,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污迹。树枝划伤了她的脸,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黑色丝袜上满是破口,脚上的鞋早已不知去向。
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浓稠得化不开的黑夜紧随左右,空气静得出奇,她急促慌乱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
女人慌不择路,现在已经离大路更远,进入了林子深处。
树木伸展开的枝桠因为碰撞发出窸窣的响声,在她听来宛若魔鬼在耳边低语,不断阻碍她的脚步,怪物干枯狰狞的爪牙一般的树杈试图绊倒她,抓住她,将她拖入地狱。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找不到出口的女人在又一次跌倒后终于耗尽体力,瘫坐在地上。
没有给她休息得机会,突兀的声音再次在灌木丛中响起,很快变成一串持续的笑声,像被掐住了嗓子般嘶哑,又像是指甲刮擦在黑板上般让人难以忍受。
短促尖利的诡异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这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预告,死亡的大手无声无息地攫紧了她的喉咙,冰凉的身体因为恐惧不停颤抖,却连一丝尖叫声都无法发出。
叫声越来越快速地接近,越来越狂躁,冲击着她的耳膜,她近乎疯狂地挣扎着想起身,把能抓住的东西往身前扔去,仿佛那些枯叶是最有力的武器。就在她觉得对方几乎已经来到自己跟前,甚至能感觉野兽的气息已经扑在脸上时,她绝望地合上双眼。
那声音却戛然而止。
空气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里。
追逐的野兽就这么突兀地消失了,和它的出现一样。
什么也没有,女人神经质的扭动着身体,小心观察四周,在无边的夜色中,张牙舞爪的树木像是巨大的牢笼。
但她活着,她在地上坐了一会才半信半疑的站起,要不是身体的疼痛来得如此真实,她几乎要觉得刚才的追逐像是强烈幻觉下的产物,来不及多想,当务之急是逃离这个地方。
她拖着瘫软的身体艰难转身,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恐惧交织的心情里。
她需要快点赶回去将这件事报告给公司高层。
“哎?”,她看到森白的,牙齿?
就在她眼前,像是黑暗的树林自己长出了血盆大口要将人吞噬,猩红的舌头舔上她的脸。
犹如卡通片里的滑稽场景,但她笑不出来。
她最后看到的东西是自己的脚。
头颅掉落在枯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还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
一瞬间,血液从断裂的脖颈处不停向空中喷射而出,喷的老高了。
鲜红的液体从半空洒落,噼噼啪啪砸进土里,为这片树林下了一场短暂的红雨。
“姜女士,合作愉快”,安德鲁放下笔,主动朝身旁的年轻亚洲女人伸出右手,两人面对媒体的镜头,微笑握手。
“为了庆祝此次对双方均意义重大的合作,晚上还望务必出席我司举办的晚宴”,安德鲁绅士的为姜疆拉开会议室大门,“我想,姜女士一定会成为今晚宴会上最耀眼的明星”
他的表情诚恳,并不带有什么暧昧的含义,姜疆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赞美。
姜氏集团的一个分支:姜氏医药,的成立,业务的拓展,全都是姜疆带领她自己的团队一手操办。她刚涉足医药行业没多久,尚未彻底站稳脚跟,尽管收购了几个实验室,还是需一个强大的合作者。
恰好拜伦生制药对大中华区的广大市场垂涎已久,一直在寻找机会正式进军国内。
拜伦生是老牌制药公司,一直官司不断,每次都能能凭借强大的律师团队顺利脱罪。
最近这家公司碰到了硬钉子。
新上任的州长决定践行对选民的承诺,誓要让拜伦生对七年前的原材料泄露造成大范围环境污染事件付出代价。这场漫长的诉讼官司在他的授意下更换了主审法官,此人以公正廉明着称,对拜伦生这类吸血鬼公司十分看不惯。检方团队也由一位更加强势锐进的检察官接手,她目前又收集到更多对拜伦生不利的证据。
失去了政府的保护伞后拜伦生此次败诉的几率很大,或将面临高达二十亿美元的赔偿,并且公司有几项专利还有一年多就即将过期,急需开拓新市场以挽救破产的命运。
很多公司都蠢蠢欲动,等着尘埃落定后好一拥而上将其分食。
这时姜氏主动抛来了橄榄枝。
在这两个月时间里,她更是亲自飞了M国好几次,面对面和对方商谈,展现自己的诚意。
她自然可以耐心等对方破产再谈收购,但狼多肉少,又有本地保护政策,她一个国外的小公司恐怕难以和其他企业抗衡,倒不如帮对方一把,反正现在看来这笔买卖她不亏。
谈话间安德鲁领着她往餐厅走,餐厅是一幢独立的两层楼房,为总部员工提供免费的叁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