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旧和莱茵夫人聊了珠宝生意,兰泽尔有时候很可爱,他觉得莱茵夫人来,就真的是因为他打了那个少年。
那天晚上没有人提起那个怒气冲冲离开庄园的男子,虽然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维斯敦。
北方星球的开采权正在开放,如果拿下那里,她们在维斯敦,就不再只是一群有钱的贵妇人。
她们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夜深人静的时候,希雅看着空荡荡的床,有一点微妙的懊恼。
这种懊恼很久之前他父亲就告诉过她,人们对生活的变动都会有点不自在,不管这个变化是好的还是坏的。
她的父亲躺在竹椅上吹着水烟,
“如果可以,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所以西葡变成了今天这样。
希雅随手挑了本书,坐在床上。
从第一行,
“那里面住满了富有的孩子,Hou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一处地方。”
到第叁行,
“她爱他,他这么小,她想用尽自己的一切保护他。”
在她看到第五行之前,书已经飞到对面的墙上。
殿下阴郁着脸,怒气沉沉,
她的耳边响着兰泽尔的话,
“如果是斐迪南向你求婚……”
他知道了什么?
她的心里渐渐充满了怒火和不认输,兰泽尔无非也知道了她的受挫和丢脸。
该丢脸的明明是他。
她可不是求婚被拒绝的那一个。
如果那算求婚的话?
他怎么能在那种地方求婚?
但是。
见鬼。
殿下伸手打翻了手边的香薰。
她简直想要冲到他的住处,军队还是哪里,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不要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以及,谁他妈告诉他的?
殿下的心里充满无尽的脏话,指不定兰泽尔是想借此嘲讽她,戳破她的高傲和矜贵,提醒她,
她才是被拒绝的那一个。
她连个马尔多纳的寡妇都比不上。
他胆敢瞧不起她。
他凭什么瞧不起她?希雅的呼吸有些急促,就因为她曾经犯过傻?
明明是他的不对,他应该做一个乖巧的木偶,扮演他的宠物角色,她愿意给他分寸内的一切。
现在好了,她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奇耻大辱。
这是殿下第一次参加都城安保会议。
所谓的会议,是在新的维斯敦守备守则的讨论的一体,往常是军队里说的话上的军官,负责像贵族们传达新的安保守则,以期更好的配合。
是如果认真就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这是兰泽尔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他已经由衷地感受到这份工作的艰难。
第九项议题,“关于在城南增加夜晚巡逻的次数和延长宵禁的时间”,再一次被人一票否决。
兰泽尔终于不能再装作没有看见那个人,尽管人他十分想要回避。
“殿下,”将军看起来正派而严肃,但他的黑眼圈和干裂的嘴唇暗示他最近过的不怎么样,
“您的庄园并不在城南。”
“我在那里有铺子,”她不介意让兰泽尔知道她从前是个多爱仗着自己产业找茬的女贵族,“宵禁时间久了,影响我的生意。”
兰泽尔忍住自己的解释。
他翻了一页,
“关于在中心公园种植郁金香的议题……”
再次被一票否决。
她不是那种会因为感情纠纷就怀恨在心的人,至少兰泽尔是这么以为的。
在今天的提案被全部否决之前。
将军合上文件夹,他的语气有故作的轻松,
“真得谢谢您殿下,”他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十分僵硬,“我们下个月的工作会轻松很多。”
盛装出席的女子再次敲了敲一票否决的锤子。
她眼睛里面的挑衅让兰泽尔怔了怔,又飞快躲开眼睛。
他真像个可怜的女佣,为了躲开希雅,刻意去了茶水间。
咖啡的香气慢慢氤氲出来,让他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直到一个声音从茶水间外传进来,
“谁告诉你的?”
门是关着的,但门外的人在等他的回答。
她又问了一句,
“我和斐迪南的事,谁告诉你的?”
将军端起一杯咖啡。
他觉得自己冷静得有点奇怪,甚至他也不在乎隔着门她能不能听见,
“我也总认识几个土生土长的维斯敦人。”
他们的婚约不是秘密,只是没有人愿意主动提起,最后变成成为了愚弄外来人的一点小把戏。
有那么一会兰泽尔希望希雅会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如说只是父母强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