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竹从他手中拿过画卷打量了一下,沉思过后便用灵力修复了画卷,显出了画中人的真实面目。
沈家只有一个女儿,或许就是画上这个女子,也应当就是当年没入青楼的华光,或许可以通过这副画找到华光。
“师尊,如果是您的话能够找到这画中人吗?”
“我试试。”
季霜竹看着画中人,而后闭上眼用灵识探索整个林安城,过了一会季霜竹睁眼摇了摇头,表示她并未找到画中人。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画上之人并非华光?总之先收起来吧,等晚上去画舫问问芍药。
从沈宅离开后,贺元隐便带着季霜竹直奔茶楼。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选了雅间,而是坐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给季霜竹点了一份点心茶水之后就开始和旁边的人闲聊,不过是些市井闲话,天南海北地聊着,最后贺元隐将话题引到了沈家。
“我今日看房子的时候还瞧见了沈家宅院,本想盘下来的,谁知是被抄了家年限未满。真是想不到,林安城离京城这样远,竟也会和朝廷有关联被抄了家。倒是可惜了那样好的宅院。”
“嗨,那算不得什么。”一旁一个中年汉子挥了挥手,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沈家那宅院也不算什么,你是不知道,二十年前这林安城里有一世家叫什么淳于?他家那庭院,嗬,皇宫大内也不过如此。只可惜后来淳于家参与谋反,被先帝诛了九族,那院子也因为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哎,我还记得那场大火呢,半边天都红了。可惜了院中那棵大银杏树,往年淳于家还会分银杏出来,后来也没了。”
大银杏树?难不成是镜影里见到的那一棵?贺元隐与季霜竹对视了一眼,又去与那人闲聊,最终套出了淳于府的位置,就在城北杏花街。
“它在动。”
季霜竹突然扯了扯贺元隐的衣角,用术法传声给他,同时指了指她腰间带着的那个装鬼锦囊。
见此,贺元隐立刻拉着季霜竹离开了茶楼,一闪身就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同时设下了结界,防止待会有人看见。
贺元隐解开锦囊,那鬼便立刻扑出来撞向巷口的结界,撞了两三下之后又立刻停了,不管贺元隐怎么摆弄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奇了怪了,倒底是什么引得他起了反应?
贺元隐一边看一边放出灵识,并没有察觉出什么特殊的存在。
没办法,只好将他又收回锦囊里。
“师尊,您在看什么?”
一回头,贺元隐便瞧见季霜竹正四处打量着这小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我只是在想,这就是人间男女的幽会圣地吗?我们在这里也算幽会吗?”
“……”
“师尊,您从哪里学来的?”
“话本子上都是这么说的啊,里面的男女都很喜欢在这种昏暗的小巷子里说话。
贺元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要不还是别给季霜竹看话本子了,若是李霜华知道季霜竹学的这些东西,一定会把自己劈开的。
“师尊,现在这环境应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算不得幽会的。”
“幽会都是夜深人静时候发生的……总之咱们先去淳于府看看吧。”
被贺元隐拉着离开巷子时,季霜竹又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到自己和贺元隐挤在巷子里,自己倾身向前将贺元隐困在自己和墙中间,贺元隐也微微低下头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小竹子,你要何时才能喜欢我呢?
“师尊?您在看什么?”
贺元隐觉得季霜竹的步伐有些缓慢,回头才发现季霜竹还痴痴地看着那条没有人影的巷子。
“没有什么。”季霜竹摇了摇头,“只是‘你’在问我我何时才会喜欢你。”
贺元隐直接整个人呆在原地,季霜竹这么说,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吗?不应该啊,季霜竹向来对这些事情迟钝的很,她怎么会知道呢?
不,冷静一下,季霜竹理解中的喜欢和自己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所以季霜竹说的也不一定是那个意思。
贺元隐呆站着的时候,季霜竹已经向前走了,她也在思考,贺元隐问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呢?
是那种普通的喜欢,还是那种独一份的喜欢?她想起了镜影里李若明问兰因的那个问题,自己也那样想的话是不是就能明白了呢?只是这样想想,季霜竹便觉得心口很痛,疼痛扰乱她的思绪,让她无法正常思考只能作罢。
“师尊,您为何突然这样说?”难不成是自己在心里说话被季霜竹听去了?可季霜竹以前也没有这种爱好吧?
“嗯?不是你问我吗?不过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说罢,季霜竹便不再理会贺元隐的追问,从锦囊里掏了袋蜜饯吃了起来。
可是真的很让人在意啊。看着季霜竹翩然离去的背影,贺元隐不禁有些头痛。
据说淳于府被焚毁之后常有鬼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