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隐看着一点点走开的乞丐,心里却觉得奇怪,这个乞丐看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她有问题。”
贺元隐闻言看向季霜竹,季霜竹手里拿着那个装着鬼的锦囊,而锦囊里的鬼也活跃起来,似乎是想要冲到那乞丐面前。
“姑娘。”
贺元隐上前拉住了那乞丐,她顿了一下,慢慢回过头看着贺元隐。
“小郎君,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老妇人的声音。
“请问,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不。”她摇了摇头,抽出自己的手。“我只是路过这里,看到这个废墟不禁感到世事无常,所以才在这里看了一会。”
“世事无常?姑娘为何要这样想?”
这样荒僻的地方若不是住在这里乞丐怎么会来?更何况乞丐每日为了生存奔走,还会有闲情逸致来关心这样一座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府邸的命运吗?
“不过小时候听过一些,今日看了有些感慨而已。小郎君,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与我师尊打了个赌,看看姑娘您是否住在这。打扰了,这个给你。”
贺元隐从荷包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给她,她接过来低声道了句谢便离开了。随着那姑娘的离开,锦囊也安静了下来。
“为何放她走?”
“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我在她身上放了个小东西,日后我们就能很容易找到她了。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这废墟在这里也有十几年了,经受着风吹雨淋,加上百姓对废墟的翻捡,早就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但在用灵识探看的时候贺元隐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贺元隐带着季霜竹到了一处位置,用术法将那里的土翻开,在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
季霜竹看着贺元隐拿出来的东西问到。那是一缕用红线绑起的头发,红线另一端绑着的是一枚象牙牌,里面还放着一纸婚书。
淳于淑华,淳于云藏。
看起来应该是一家人,能一同写在婚书上应当是表亲关系。
不过……
贺元隐拿着那个象牙牌和头发,按照人间的规矩,夹在婚书里的不是男女双方的头发吗?为何这个却绑着玉牌?
“这是什么?”
见贺元隐不理她,季霜竹又问了一次。
“这是人间男女成亲用的东西,将二人发丝用红线绑结与婚书合放,便能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只用一根红线就能把人永远连在一起?”
“当然不能。”贺元隐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如果用一根红线就能永结同心,那也太简单了。这些只是求个好兆头罢了,若想要一世相守,还要双方真心相爱才行。”
“好啦,我们去找芍药姑娘再问些东西吧。”
“哦。”
季霜竹在想,之前那个在镜影里连接起她和贺元隐的红线,自己想要弄断的时候贺元隐还阻止来着,那贺元隐是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吗?自己自然是要一直陪在贺元隐身边的,只是红线只是好兆头,想要永远在一起还要真心相爱才行。已知贺元隐是喜欢她的……
季霜竹停在原地看着贺元隐的背影,那问题不就又变成了她喜不喜欢贺元隐了吗?
“你不会一直陪着她,你会消失的。”
轻风带来一阵叹息到季霜竹耳边,季霜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不要喜欢他。”
“为什么?”
“师尊你说什么?”
季霜竹愣了一下,对着贺元隐摇了摇头,只当刚刚的声音是幻觉。
她为什么不能喜欢贺元隐?她知道什么是喜欢为什么不能喜欢?她只是暂时还没有想明白而已。
他们到画舫时天色尚早,歌女们还在休息,有几个站在窗边的歌女一眼就瞧见了贺元隐。
“芍药,小郎君又来找你了,你还不快些起来。”
不一会,芍药就花冠不整出现在窗口,本有些疑惑的神色在看到贺元隐之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变成了贺元隐熟悉的调笑模样。
“小郎君,现在天色还早呢,你若是想来听曲,不如晚上来吧。”
歌女们站在窗边调笑了一阵,才叫人把踏板放下让他们上来。
“还是老规矩吧,小郎君给芍药,小娘子我们就带走了。”
歌女们簇拥着季霜竹离去,只留下芍药个贺元隐在屋里。
“小郎君,可是又遇到了什么问题?”芍药眉眼弯弯,看起来颇像一只狐狸。
屋外甲板上。
“小娘子,你怎么都不理姐姐们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季霜竹一直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湖面,不管她们怎么逗弄都没有反应,不禁觉得无趣。
“我在想我喜不喜欢贺元隐,喜欢的话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