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两匹马,顷刻间夺了刘芳亮的军权,没有丝毫的阻挠。
“是,父帅!”
李来亨转变的非常快,一抖胳膊,在后背之上将三米多长的军师地图铺在了帅案之上。
李过一招手,众将晃动身躯,摩肩接踵站在一起,甲叶子摩擦的哗啦啦乱响,眼睛瞪得的大大的。
对于李过与刘芳亮,诸将对他自们两个然是不同的看法。
刘芳亮虽然是员猛将,但是他江湖气却太重了一些,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而李过虽然年轻,但是却经验丰富。最为难得的是,李过是军中非常认学的人才,与李岩等学识渊博的年轻将领的关系非常好,对于排兵布阵,运兵打仗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就连军师宋献策都曾经夸奖过李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如今李过挂帅,众人自然多了几分信心。
李过的丹凤眼从地图上一寸寸瞄过,脑海中浮现的大明山河一寸寸的疆土,心中是激情万丈。
自己如今也是三十万将士的统帅了。
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打好这一仗。
手指轻轻的在地图上点了点,说道:“打仗最怕的便是死脑筋。我们大顺自立军以来,东征西讨,何曾对着一座城如此浪费过力量?军师宋献策曾经说过,遇到一颗坚硬的大树,最好的消灭他的办法是什么?”
见到众将沉吟不语,李过有些气恼,刘芳亮是个榆木脑子,他手下的军将也都是废物。
姜尚耒上前一步,说道:“李帅您的意思莫非是,欲斩其树,必撼其叶,斩其弱枝,若其屏障,落其士气,然后断其根,使其无土所依,古木虽强,老农亦能亡之?”
李过赞许的点点头笑道:“总算有个聪明人!眼前的真定府对于你们来说,相当于树干最强壮的部分,而且还是镶了铁甲的,你们认为你们能斩断他吗?能吗?”
众人默然不语。
李过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所有人都是茫然的神色。
唯独姜尚耒恍然大悟,原来是是这样?
李过看到姜尚耒神采奕奕,赞扬的意味又多了几分。
开腔说道:“我们东征军存在最大的意义是什么?是断京师粮道,阻其南下的退路,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将崇祯老儿困死在京师,而不是在真定府这里死磕,所以我们在这里拼命是没有意义的。眼下闯王大军还没有进攻到京师,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就完成所有的战略意图,我们可以将我们的使命分成两步来做,第一步就是断其粮草。”
“知道怎么做了吗?”李过望向众人。
刘传斌率先大声喝道:“李帅,您的意思是我们占据大运河?您说的没错啊!只要我们占据了大运河,那么京师的崇祯以及京师的兵马,岂不是连顿饭都吃不上了?到时候崇祯的命令一下来,就算是徐梁那小子翅膀子再硬,他也赢不过崇祯,必然会出来跟我们打,到时候只要是野战,我们定然能杀的他片甲不留。”
李过一巴掌拍在刘传斌的军盔上,拍得刘传斌晕头转向,“算你小子还不算太笨。”
看着刘传斌狼狈的样子,引得众将哈哈大笑。
一时间,压在众将身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李来亨,刘传斌听令!”李过一声喝令。
“末将在!”
“末将在!”
两员小将撩战袍,半跪在地上,抱拳说道。
李过从帅案上拿起令箭,说道:“本帅给你们二人精兵三千,辅兵三万,总计三千三万人,以李来亨为主,刘传斌为辅,进攻大运河,限你们两日之内,夺取运河所有码头,不得有误。”
“卑职领命!”两员小将异口同声说道。
刘传斌心里其实有些不服气的,自己好歹也是做过三十万大军统帅的人,但是在李过面前,自己是个小字辈,实在没有对抗的勇气。
而且就算是继续将三十万大军交给自己领导,自己也没有办法战胜敌人,还不如安心听令。
倒是小将李来亨颇为傲气的说道:“父帅,夺取运河码头一事,交给末将一人便可,刘将军身受重伤,还是在军中修养为好。”
李来亨用眼角看了刘传斌一眼,意思非常明显,你个废物,就不要跟我出发了,省的给我找麻烦,拖我后腿。
闻言,刘传斌顿时羞红了脸,换做是谁,被人这般羞辱,心头都不好受。
但是自己确实连续打了败仗,而且输得很憋火,在三军面前,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这个时候,一直声名不显的陈半书上前一步说道:“李帅,刘传斌将军虽然身负重伤,但是毕竟他在此地征伐日久,对于地形和人情都有不错的了解,就算是不能亲自上阵征伐,起码辅助来亨将军还是没问题的。”
李来亨在诸多小将中,战功最多,也最为跋扈。
看了陈半书一眼,见到陈半书并不是什么闯军老人,怒目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军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