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看向他,道:“你觉得你是吗?或者换句话说,你配和我说教养两个字吗?”
“一张dna检测报告放在我面前,上面说,我们有血缘关系。”
“我很好奇,就凭借这个,你就跟我说什么教养的事。”
“一张纸而已,我想撕掉就撕掉,来见你一面只不过是好奇。”
“你未免太投入角色了。”
女孩的声音回荡在包厢里,如同砂纸一样刻薄。
而这次,夏宸再也绷不住了。
“你以为我想接你回来?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夏氏不缺你一个女儿,我也不缺一个妹妹。”
“就像你说的,那一张纸什么都不算。”
“你回不回夏氏,你都是一个普通人,你无法为我们带来什么,就不要期待我们会为你带来什么。”
“如果你更习惯福利院的生活,我想也在情理之中。”
陶萄见他停下来,声音诧异地问:“这就说完了么?”
夏宸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看着陶萄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
“你有一个姐姐。”
“她十岁获得世界钢琴比赛少儿组的冠军,十三岁加入了国家特等芭蕾舞团,现在和你一样大,我们都很喜欢她。”
“她和你一样大,生日和你一样,除了我之外,你还有两个哥哥,我们兄弟三人加上我们的爸妈,都很喜欢她。”
“虽然她现在被查出来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没有让她回去和亲生父母一起生活的打算,如果你决定回来,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陶萄顺着他的问:“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思?”
夏宸:“她比你有礼貌,比你漂亮,也比你才华,你处处都比不上她,如果嫉妒她很正常,但是如果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你会承受夏家的怒火。。”
夏宸原本是不想把这些话放在明面上说的,奈何面前女孩从进来到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潘多拉魔盒,逐渐放大了他心中的恶意,最后不吐不快,而她,自然而然就成了他情绪废料的容器。
夏宸看向陶萄,但见她低着头,看上去像是因为他的话而情绪低落。
夏宸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感到没有来的懊恼。
只是他懊恼的不是这些话伤害到了陶萄,而是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再怎样,他也不应该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就在他为自己的行为不满的时候,低着头的女孩忽然轻笑出生。
本以为她会再说一些维护个人自尊心的刻薄话,毕竟碰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会觉得不公平,然而夏宸想错了。
女孩声音带着微不可查地嘲讽:
“早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不就好了,何必兜圈子呢?”
“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要装作为我好的样子。”
“活得那么虚伪,人很累的。”
仿佛有所预感的时候,夏宸的心有些不安地跳动了两下。
说不上来为什么。
恶语伤人六月寒。只是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想过,一旦言语上伤到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妹妹,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不是听完了所有伤人的真话了么,为何一点该有的反应也没有呢?
夏宸不能理解,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害怕,对无法掌握的人,同样惊疑不定。
*
谢知交关上门没一会儿,便听到隔壁的包厢里传来的动静。
门开了,为首的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二少爷。”谢知交压下心中的诧异,朝夏岐恭敬地喊了一声。
夏岐出来后,指着六号包厢问:“人到了吗?”
谢知交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看着五号包厢鱼贯而出的一群男人,他点了点头,“到了”。
夏岐笑意不达眼底:“让我在隔壁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回头看自己的那群友人,道:“喝了一个小时的茶水,进去之后好好和我的妹妹打个招呼。”
谢知交有些明白了夏岐的意思。
他看着夏岐不达眼底的笑容,以及后面那些人玩味的表情,忽然想到刚刚陶萄在门口叫住他的情形。
“二少爷,您要带这么多人进去,我需要向老板说一声。”
谢知交的声音依旧是恭敬的。
“说什么说?”
“要是我没给我哥交代过,我现在会在这里等吗?”
“让开。”
夏岐从来都是乖张的,谢知交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对待人的样子,当下垂下眸子,朝边上退了两部,夏岐扭动门把手,一把推开了门。谢知交有些可怜起那个叫陶萄的女孩来。
从夏宸偶尔提到的只言片语中,谢知交清楚夏岐很不待见这个半途闯入的亲身妹妹,只是“杀人诛心”这种手段,便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使用,还是让谢知交感到背脊发